盛玉清見平日裡不怎麼待見他的三弟,今天居然奇跡般地誇了他,有點受寵若驚,連忙放下筷子,擺手笑道:“三弟說笑了,全是你二嫂的功勞,我隻是打個下手。”
盛玉清怕老婆在盛家是出了名的,開了個“嘉禾娛樂”,董事的名字都是他老婆楊婧。
盛玉龍最看不上這種靠老婆的男人,一點男人該有的氣魄都沒有。
他冷哼一聲:“嗬,二哥,你怎麼怕老婆怕成這樣?傳出去就不怕彆人笑話你?”
聽完他的嘲諷,飯桌上頓時陷入了僵局,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盛玉龍現在順風順水,金錢地位人脈都有,這一大家子的人都要指望他,他說的話自然沒人敢反駁。
但盛念心裡壓抑了許久的小苗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長成了蒼天大樹,他現在鐵了心想要與盛玉龍作對。
盛念諷刺道:“二叔這是疼老婆的表現。爸,如果你閒著沒事做的話,可以多向二叔學學,取取經。這樣,我媽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盛玉龍被盛念的一席話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正欲發火訓斥他,被趙素琴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趙素琴連忙打圓場道:“你這孩子,一天到晚瞎想什麼?彆說渾話氣你爸了,你爸對我好著呢。菜都要涼了,大家趕緊吃飯,彆聽小孩子的胡言亂語了。”
“對對對,大家難得一聚,一家人就要開開心心的。”盛玉清趕緊順著台階下,他可不想惹火上身,連忙附和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盛南也緩緩開口道:“念念還小,難免有些不懂事。阿龍,你這個做父親的,就彆跟孩子計較了。”
盛南都發話了,盛玉龍也隻好作罷,他瞪了一眼盛念,那眼神仿佛在說,老子待會兒再找你算賬。
無意間,盛念與楊婧的眼神碰撞上,兩人微笑著點了個頭。
一頓飯就這麼彆扭而不愉快的結束了。
飯後,盛玉龍把盛念叫到書房,語氣頗為嚴厲:“今天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麵頂撞我,長能耐了?你氣我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記得你以前是溫順懂事的,怎麼上了個高中變成這副德行了?”
盛念不想跟他爸廢話,麵無表情道:“青春叛逆期。”
“你……”盛玉龍被氣得麵紅耳赤。他順勢抬起手,想教訓一下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但當他看到盛念那倔強的眼神,手停在了半空,畢竟是親生兒子,始終沒下得了手。
“我還有幾樁生意要談,沒工夫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你給我好自為之。”盛玉龍找了個借口,憤恨地甩手離去。
盛玉龍走後,盛念癱坐在沙發上,渾身發軟。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也不想和他爸把關係鬨得那麼僵。
但潛意識告訴他,他應該反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衝破束縛,找到通往自由的路。
他現在迫切地想離開這座牢籠。
他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籠中鳥。
還好元旦假期隻有一天。
他打著明天還要上學的名義,在趙素琴滔滔不絕的嘮叨聲中,如願以償地離開了盛家老宅。
司機開車送他回學區房,路上的景色他早已看了千萬遍。
車子平穩地在公路上行駛,很快到了一條商業街。
盛念想下車透透氣,於是他隨便找了個借口,道:“王叔,在這裡停車吧,我去買點東西。”
“好的,小少爺,那我在這裡等你。”王叔回道。
盛念隻想打發他,於是說起了一番客套話:“王叔不用麻煩了,您開車也挺累的。這地離我住處近,我待會兒打個車就行了。如果我爸問起來,您也不用為難,就實話實說吧。”
“那好吧,小少爺多保重,我就先回去了。”王叔也不再強求,簡單道彆後開車離去。
盛念在商業街漫不經心地閒逛著。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爭吵聲。
他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其中一女生有點眼熟。
他好奇地走近一看,是他的同班同學,李鯉。
李鯉黑色長發及腰,齊劉海,大眼睛,標準的女神配置。
一長相油膩而猥瑣的寸頭男企圖拉李鯉的手。
“齊浩,你給我滾遠點,彆妄想對鯉鯉動手動腳的,你這屬於流氓行為。”說話的女生插著腰,紮著馬尾,穿著短款黃色羽絨服。
她叫薑微,是李鯉的閨蜜。
寸頭男就是齊浩,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弟,一看就知道是出來混的。
見齊浩被一女生罵了,身後的狗腿趕緊出來維護他們老大的顏麵,凶神惡煞地指著李鯉:“我們老大看上你這小娘們兒,是你的福氣,我勸你識相點,彆給臉不要臉。”
盛念聽不下去了,從兩幫人中間經過,伸手把齊浩和他的狗腿子推向一側。
齊浩一再被挑釁,直接勃然大怒,趁盛念不注意,用力地把他推倒在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盛念,嘲道:“小子,看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我奉勸你彆多管閒事。”
“盛念!”李鯉見狀,連忙上前扶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盛念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瞬間充滿戾氣,冷漠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我沒事,但是現在,我宣布,他們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