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兒子為什麼突然回來,隻看過這一眼後,她又重新端著燭台走了回去。
“她是不是有點不高興?”談星摸不著頭腦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斯內普卻鬆開了牽住她的手,提著箱子,自顧自往二樓走去。
被放開的手一時有些無所適從,談星摸了摸鼻子,連忙跟了上去。
木製樓梯存在很多年了,歲數恐怕比這一人一鬼加起來的歲數還要大,斯內普踩在上麵時,談星聽到樓梯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嚇得她忙不迭放輕了腳步,扶著牆一步一步往前蹭。
閣樓隔出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地麵上鋪滿了乾草,就連床上也沒能幸免,估計在斯內普離家求學的這段時間,這間房間就被當成了存儲室。
他麵不改色地走了進去,把手提箱放在床邊,兩下鋪平床上雜亂的乾草,灰塵在月光中飛舞片刻,再之後,談星眼睜睜看著他十分自然地躺了下去。
就跟回家一樣自然舒適。
不對,這裡就是他家。
談星連忙跟了上去,在他霸占掉整張床之前,自己搶到了一個角落。
單人床的空間不大,平時要躺下他一個人就已經有些勉強了,但談星爬上來時,居然剛好還剩下一塊地方,她立刻毫不客氣地笑納了。
身邊微微一沉,斯內普沒有任何反應,眼睛看向結滿蛛網的房梁。
“你是不是也不困?要聊會天嗎。”
耳邊傳來熟悉的聒噪,他照例沒有說話,但那聲音卻沒有要識趣停下的意思。
“你家居然有閣樓,還有乾草,是用來喂羊還是喂馬的啊?”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完全沒有奔波一天的勞累,以及目睹這一路環境的失望。
斯內普終於有了點反應,他略微側過頭,視線看了過來。
談星於是越發起勁了:“說起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看到過活的羊呢,明天你帶我去看看唄?”
斯內普那雙沉靜的眼睛裡終於有了點波瀾:“所以你以為我們一下火車,就對著你咩咩叫的那群東西是什麼?”
他也並沒有一定要戳穿她劣質謊言的打算,但下意識地就說出了口。
談星擺擺手,理所應當地道:“那是彆人家的嘛。我想看看你家的羊,不可以麼。帶我去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