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 心中某種神聖的存在正……(1 / 2)

星囚 頓春 3397 字 11個月前

王樂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金牌銷售,高中畢業的他憑借伶俐的口才自詡在同齡的朋友間算混得不錯的,最近單位接了個客戶的單子,中介行業遭人冷眼不是什麼稀奇事,但這單客戶也是個中奇葩,連不少貼貫人冷屁股的同事,都被折磨得臉色鐵青。如今這塊難啃的骨頭算是被王樂拿下了,他小心翼翼地揣著這份限定的成就感,也不敢揣太多,過往的經曆告訴他,可能上一刻他還在洋洋得意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下一秒新的客戶就能一句話把他錘到地底。但僅僅一小份得意,就能讓一個普通人因為察覺到自己的不凡和出眾從而輾轉難眠。

夜深無風,萬籟俱寂,空氣中隻剩下王樂的心跳聲。

王樂在徹底進入睡眠狀態前的混沌意識中猛然驚醒,按理說他不該聽到,可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晴朗平和,甚至有些潮濕的夜裡,有風刮過了窗,發出尖銳的嘶吼。王樂的老家在北方草原和沙漠的交接地帶,這是和記憶裡如出一轍的,狂風呼嘯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起來走到窗前查看情況,拉開窗簾那一刻他猛地驚醒,駭然後退栽倒在地上。

窗外,是本不應該出現在南方夏夜的呼嘯不止的狂風和——

漫天大霧。

為了便宜的租金,王樂的住所處在市區邊緣,在一片蒙蒙大霧中,他隱約看到了遠方夜市正酣的熱鬨的街區的紅色燈光,在大城市打拚,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追求與理想,在那誘人的光澤的吸引下,他一步步向前,展開懷抱,妄圖去擁抱它,紅光在大霧中漫開,炸開滿天血霧,他看到他的雙手被四周的紅攏起,漸漸暗沉。

猛烈的疼痛侵襲他的身體,他痛極了,痛到魂魄難以維係控製身體,逃離那具被摔的破敗不堪的□□。

他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嗎?離開了劇痛的束縛,千絲萬緒湧入,是憤怒嗎?為這突如其來的死亡。

是懊悔嗎?早早睡著可能就沒有死亡的可乘之機了呢。

是痛恨嗎?痛恨那些給過他臉色的客戶?

是遺憾吧?一生追求的出人頭地夭折了,遠在家鄉的父母已經很多年沒有見了,因為什麼來著?哦,對,車票太貴了,跑一趟太耗費時間了,不值得,反正以後總會有,等他賺了錢有很多時間可以回去陪他們。還有那些看不起他,給他臉色,把他踩在腳底的人,他還沒有用自己的成功打他們的臉。

他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血霧下,意外飄蕩的靈魂四處衝撞。

風恰如其分時,一點星火也能燃起熱焰。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不,起初是冰涼的,太冷了,他心中的那把火隻在瞬間就熄滅了。

在他抽出來的前一秒,那雙手變得溫暖了,暖到所有的憤怒,懊悔,不甘,都變成了委屈。

突然那雙手消失了,血霧散去了,還是那個溫和的良夜。

王樂看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從高處墜下的身體,方才突入其來的恐懼和不甘徹底消散。他想起,生命的最後一天,他完成了彆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很出色。

臨泮是一座古城,城郊和周邊的縣城挖掘出了不少具有重大史學意義的古墓,曾經這裡遺存在著許多古老建築和文物,但都因為近代戰爭的屠戮而被洗劫一空。後來又經曆了現代繁華的洗禮,如今儼然已經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都市了。這樣一個有著厚重的文化底蘊,又發展極為迅速的城市,吸引著包括王樂在內全國各地的打工人。

這些人群居在城際的老舊小區,租金便宜,租期短,且便於他們在遠離市區的工廠做工。他們中的許多人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又極少有王樂這樣敢拚敢闖的,在他們心中王樂是頂頂厲害的存在。

所以在聽到警察鑒定王樂確認是自殺的時候,他們是不信的。在他們愚昧的認知裡,不是警察無能失職,那就是鬨鬼了。農民工和警察對著乾他們是不敢的,所以他們把原因歸結為後者。

關於鬼神,一旦接受了這種存在,心中的恐懼就會與日俱增。終於在同棟的老吳發現家裡偷米的老鼠全部悄無聲息的死了時,他們的恐懼爆發了。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開始解決這個問題,而是分成兩幫大吵了三天。他們的小團體劃分依據很簡單——要錢的和要命的。

要命的主張請人來做法捉小鬼。

要錢的表示,請人做法就是花錢買心安,死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