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溪和南杭之進去的時候，碰見了一群人。

她聽著他們的隻言片語，發現這群人應該是來團建的。

團建公司的名字她聽說過，記憶裡是燕如裕工作的公司。

她想著燕如裕會不會也在，往包間走的時候，留意著那群人。

在她快走到自己訂好的包間時，看到了燕如裕的身影。

燕如裕正在拿著開瓶器開著啤酒，眉目間有帶著零星的笑意，丹鳳眼也有了溫柔的弧度。

他看起來意氣風發。

沈一溪看著不自覺地彎了一下眉眼，想著他應該遇見了高興的事。

燕如裕放下手中啤酒後，一抬頭和沈一溪對上了目光。

沈一溪見他看了過來，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當作是和他打過招呼了。

燕如裕也做了同樣的回應。

在沈一溪回頭之後，燕如裕又多看了好幾眼她身後的人。

沈一溪和身後的人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

他聽師兄鬱一湘說過沈一溪身後的人，並且師兄鬱一湘對此人評價極高。

他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啤酒，眉斂了起來。

南杭之進包間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神色不變，但是在想著沈一溪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南杭之不是話少的人，情商也高，吃飯時和沈一溪聊的話題都是他們之間感興趣的。

飯局快結束時，他試探地問道：“一溪，和朋友在國內玩得開心嗎？”

“你知道的，我不怎麼出去。”

南杭之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春天天氣好，一溪你有時間了，我們可以叫上玩得好的朋友出去玩玩。”

“好啊。”沈一溪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是該一起玩玩了，大家忙事業的忙事業，忙學業的忙學業。”

“是啊。”

南杭之趁著沈一溪看窗外，去看沈一溪，看過去的目光很是專注。

過了一小會，他開口道：“回去吧。”

沈一溪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剛不小心看窗外的花看入神了。”

南杭之也往窗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沈一溪後，笑著說道：“窗外的薔薇開得這麼美，誰看了不喜歡？”

沈一溪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結完賬，南杭之想等沈一溪走了之後，再坐自家的車走。

不過沈一溪看出了南杭之的疲憊，讓他早點回家休息，把時差倒過來。

她在南杭之走後，便去了地下車庫開車。

路過一條巷子時，她在裡麵看到了燕如裕。

燕如裕在掛斷電話之後，不顧牆麵上的肮臟，身子靠了上去。

沈一溪離得燕如裕有些遠，還因為光影的原因，看不清他的臉。

她隻能看看見燕如裕動作極慢地拿出了兜裡放著的煙。

過了好一會，她看見燕如裕拿起打火機慢慢地點燃了手中的香煙。

他的煙在快燃到手哪裡時，才開始抽。

沈一溪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燕如裕抽煙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

今天是她第二次看到。

在香煙馬上要被燕如裕抽完的時候，她轉身走了。

今天是周六，但是燕如夢還在沈一溪這裡住著。

那天燕如裕看完妹妹的練習冊，第二天便找了專門的輔導老師。

輔導老師很牛，頂尖師範大學學科數學的碩士。

沈一溪知道這位老師，舅媽幫她妹妹家的孩子請過這位老師，跟著這位老師學過一學期後，數學立馬提了上來。

她還記得這位老師的價錢也很高，也很難請。

燕如裕能請到這位老師，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這位老師不願在郊區和市區之間來回走，所以燕如夢便常住在沈一溪這裡了。

沈一溪見燕如夢還在學著，便放輕了腳步，慢慢地上了樓。

晚上到了該做飯的時間，沈一溪下來的時候，動作也很輕，在下到樓梯轉彎處的時候，聽見了燕如夢在和人打電話。

燕如夢聲音帶著哭腔，“如錦，我知道哥哥不容易，所以我現在除了畫畫，剩下的時間全部都在讀書。哥哥現在是拿命賺錢養我們，我好心疼哥哥。”

燕如夢說的話有些亂，甚至聽起來都有些費力。

沈一溪卻依舊能體會到燕如夢的心情，因為她也有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的哥哥。

“如錦，勸勸哥哥，讓他彆這麼拚，我們隻有哥哥了。”

沈一溪聽著小姑娘帶著苦味的話，腦海裡浮現了燕如裕抽煙的樣子。

真是奇怪，她覺得自己嘴裡也有了苦味。

她皺起了眉，下樓的腳步不自覺得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