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裕努力把自己的悲傷藏了起來,“多謝了。”
他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
沈一溪把他領進門之後,便轉身去了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水。
燕如裕接過溫熱的水,沒有幾秒鐘便感受到了熱度。
明明他把情緒都藏起來了,可還是因為沈一溪一杯溫熱的水,忍不住鼻尖一酸。
他喝完水,便安靜地低頭吃麵。
他不想讓沈一溪看到他脆弱的神情。
因著今天燕如裕他們要做的事,沈一溪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彆墅居然會這麼安靜。
她吃麵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有一位好友是做花卉生意的。
吃完飯之後,她立馬去了洗手間給好友去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她趕緊問道:“你那裡,現在有白菊花嗎?”
好友聽到她的問題一愣,笑著說道:“雖然我是做花卉生意的,但是我也不能在家裡放著白菊花啊。”
沈一溪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意思,我是現在很需要白菊花,如果你店裡有的話,想從你店裡拿花。”
好友本以為沈一溪給她打電話是約著她逛街買衣服,沒想到沈一溪拿著她當工具人,“好你個一溪,這是用著我才想起我來著。”
沈一溪知道好友的性子,知道她沒有真生氣,於是開口道:“我美麗善良的朋友,求你了,幫幫我吧。”
好友被沈一溪哄高興了,笑著說道:“白菊花是吧,今天怎麼找也得給你找出來,你放心好了,等我消息。”
沈一溪小區外就有一家好友的花店,所以很快便收到好友讓她去花店取花的消息。
她進了花店取了四束白菊花後,便站在小區門口,等著燕如裕他們開車出來。
燕如裕以為沈一溪出門做事去了,沒想到在小區門口又看到了她。
他把車停在了捧著白菊的沈一溪麵前,耐心地等著聽她說的話。
沈一溪在燕如裕落下車窗後,問道:“副駕駛的車門可以打開嗎?”
“可以的。”燕如裕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打開了車門。
她打開車門後,把懷裡的花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認真道:“燕如裕,我不知道該為你做什麼,想了又想,便想著替你買些花。”
燕如裕真的忘記買花這件事了,沈一溪的花來得太及時了,就像那杯溫水一樣。
沈一溪見燕如裕沒有說話,看著副駕駛座位上的花,繼續說道:“這裡麵也有我的一束,你可以幫我送給伯母嗎?”
燕如裕看著那幾束白菊說:“好。”
燕如夢突然想起昨天一溪姐告訴她,今天提醒她給哥哥說一件事,在哥哥和一溪姐說完話後,開口道:“一溪姐,你要和哥哥說事。”
沈一溪經妹妹的提醒,想起了自己忘記的事,隻是今天不適合提起。
燕如裕知道沈一溪既然讓妹妹提醒了,就是重要的事,見沈一溪麵上帶著猶豫,開口道:“你說,我沒事。”
沈一溪想起那對婚戒還待在她今天穿著的外套裡,真是巧了,“下來說吧。”
燕如裕聽著沈一溪的話,覺得可能和他們假結婚的事有關,沒有猶豫,打開車門就下來了。
沈一溪和燕如裕去了弟弟妹妹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地方談事。
沈一溪把兜裡的戒指拿了出來,“我買下了一對戒指,你的那枚要拿走嗎?”
燕如裕看著流光溢彩的戒指,忍不住去問,“怎麼突然買了戒指?”
“這對戒指鬱家和沈家都想要,那邊都不好偏重,所以我就買下來了,而且到時候,舅媽要是問我們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也就有的說了。”
“知道了。”燕如裕有些失落,但是被他藏得很好,神色無異地拿走了屬於他的那枚戒指。
他脖子上戴著妹妹小時候送給他的銀鏈子,戒指是貴重的東西,而且還是沈一溪給他的,所以放戒指最好的地方就是掛在他的鏈子上,於是手指有了動作。
沈一溪看著他的一係列舉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臟也跟著亂跳了起來。
她覺得真是奇怪。
燕如裕掛好戒指後,見沈一溪在愣神,便開口道:“我們該走了。”
沈一溪在聽到燕如裕的聲音後,回過神來,輕聲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