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溪聽到聲音,抬起頭後,發現來的人是燕如裕的好友,回道:“沒什麼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腳。”
“那就行,那就行。”陳嘉放下心來,“那我走了啊,看完病,還沒拿藥呢。”
沈一溪趕緊道:“快去吧。”
陳嘉往拿藥的地方走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和他兄弟一般高的人,仔細一看發現是鬱家沒怎麼露過麵的掌權人,把目光放在鬱家的掌權人身上,然後發現他走到了沈一溪身旁。
他立馬替他兄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聽見沈一溪喊鬱家掌權人哥哥,頭腦風暴了一次,想起來許多年之前聽聞過的讓鬱家和沈家的矛盾加深的往事。
不用替他兄弟擔心了,這是人家的親哥哥。
他想清楚了之後,利利索索地拿藥去了。
鬱一湘回到妹妹身邊,輕聲道:“以後穿高跟鞋小心點,而且哥哥和爺爺在,有人給你頂著天,什麼都不用怕,更不用急。”
沈一溪聽完哥哥的話,眼尾紅了,說出口的話都哽咽,“哥哥,我知道的。”
鬱一湘溫柔地摸了一下妹妹的腦袋,“記好了啊。”
回到手術室後,鬱一湘拿著冰袋給妹妹仔細敷著,“這樣可以嗎?”
“可以的。”沈一溪想讓哥哥休息一會,開口道:“哥哥,我自己來。”
鬱一湘語氣很堅定,“不用,你不方便,而且我一點都不累。”
“哥哥最好了。”沈一溪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笑著說:“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也可以做你們的後盾了。”
冰袋融化之後,手術也做完了。
鬱一湘在護士推著奶奶出來後,連忙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說道:“不用太擔心,手術很成功。”
“那就好。”爺爺可算是可以稍微緩緩了。
沈一溪和哥哥也鬆了一口氣。
沈一溪身子弱,所以乾不了守夜的活,爺爺今天累了一天也不適合守夜。
鬱一湘主動攬下了守夜的活,讓鬱家的司機開著車過來,把妹妹和爺爺接走了。
鬱家老宅離著醫院很遠,但是沈一溪的小彆墅離著醫院很近,所以沈一溪讓司機送她和爺爺回了彆墅。
二樓隻有一間臥室,而且她現在的腳也不適合走上走下,便住進了之前讓燕如裕妹妹住的房間,爺爺住進了弟弟之前住的房間。
她進到房間後,走到了妹妹留給她的那張素描前。
那張素麵畫上的人,如今不在她身邊了。
她知道自己的手指不能放在畫上,所以隻敢隔著一厘米的空氣去描繪畫上人的五官。
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畫上人麵前有著獨屬於她的特權,於是拿起了手機給畫上的人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得很快。
燕如裕覺得沈一溪這個點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事說,“一溪,我在。”
沈一溪聽見燕如裕的聲音後,睫毛不受控製地亂顫,她輕聲去喊燕如裕的名字。
燕如裕聽她喊自己的名字,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了又苦又澀的海水裡,“一溪,怎麼了?不要慌,不要怕,我在。”
沈一溪在他的輕哄裡,好像知道了怎麼讓家人認可燕如裕,沉悶又壓抑的心變得敞亮,“我沒事。”
她把手指停留在了畫上人的眉宇間,歎了一口氣,不再隱藏思念,“燕如裕,你知道妹妹畫你的那張素描去哪裡了嗎?”
燕如裕出國之前問過妹妹這個問題,當時妹妹說這幅畫被學校的老師拿去學校的收藏室收藏了。
妹妹當時的樣子特彆真誠,所以他沒怎麼多想就信了。
燕如裕把手放在心口上後,問道:“是在你哪裡嗎?”
沈一溪看著畫上人的眼睛道:“你回答完我的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燕如裕上鉤了,“你問。”
“燕如裕,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
沈一溪問出了自己一直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燕如裕萬萬沒想到沈一溪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眸光流轉,心臟亂跳,認真思考著該如何回答心上人的問題。
他思考了許久,坦誠道:“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沈一溪聽完燕如裕的話,輕聲重複了這四個字。
燕如裕又道:“沈一溪,我無法不對你鐘情。”
沈一溪聽完燕如裕的話,停留在畫前的手指顫了一下,然後指尖沾染了一點點鉛筆灰。
她說:“燕如裕,我剛剛不小心把素描畫弄壞了,等你回來,我賠給你一幅畫。”
其實那幅素描畫沒有被毀掉,甚至都不需要任何補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