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溪來了。”
時佳笙聽完管家的話,把拿在手裡把玩的珠寶放回了盒子裡,看了一眼鏡子裡妝麵完好的自己後,起身走了。
她剛下樓,便看見了目光冷厲的沈一溪,因為從沒見過這樣的沈一溪,她很是意外,下樓的速度都放慢了。
沈一溪看到舅媽後,坐在了沙發上,安靜耐心地等著舅媽下樓來。
時佳笙下樓後,笑著說:“一溪,怎麼沒打聲招呼就來了?”
沈一溪不願再演下去了,演了這麼多年早就夠了,“我顧念著您這些年為數不多的養育之恩,所以一直忍讓,不願意多生事端,可我也是有底線的。”
時佳笙咳嗽了一聲,眼神中有著幾分責怪,“一溪,為什麼今天這麼咄咄逼人?”
沈一溪看著舅媽的神情,笑了一下,“您知道我心軟,所以才一次又一次隻顧著自己利益行事,但您也該知道,再熱的心一直被人拿涼水潑著都會變涼。”
時佳笙被說中心思後,麵色變得不善,“一溪,你是姓沈的,但是你卻不向著沈家,誰會樂意呢?”
沈一溪覺得還是這樣敞開了說話舒服,眉眼裡有著自在,“我一直不偏不倚,可是沈家的一些人,包括您,太讓我寒心了。”
此時,時佳笙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惡毒,貴夫人的涵養蕩然無存。
沈一溪對於麵前人有這樣的反應早有預料,一點懼怕的樣子都沒有,“現在您告訴鬱家,我和燕如裕假結婚的事,是為了讓我和時明久再有上幾分可能。即使我和時明久成不了,但因為我對燕如裕動心,這件事便會成為鬱家和我之間的隔閡。”
她端起了麵前的茶,喝上一口後,繼續道:“您說,是這樣嗎?”
到了這個地步,時佳笙也不裝什麼和善了,嘴角勾起不善的笑意,“沈一溪,那你也姓沈,沈家得不了好,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是嗎?”沈一溪笑著反問了一下後,“舅媽,我不是隻知道吃喝享樂的廢物,而且我身後還有鬱家,所以沈家根本不會讓我有多傷筋動骨。”
“除此之外,我還有丈夫。”
說了這麼多話,沈一溪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茶,“對了,沈淡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覺得他更適合管理沈家,舅舅也正好到了歲數,該退了。”
時佳笙覺得自己快要被氣瘋了,瞪著眼睛,喊道:“沈一溪,你敢!”
沈一溪根本不懼麵前人的怒火,伸出手把耳邊的碎發閒適地挽在了耳後,莞爾一笑道:“不是我敢不敢,而是我能這樣做。”
她有些倦了,而且還想去做一件事,站起身來後,看著之前喝過的那杯不合胃口的茶,平淡道:“沈家,不對,是您和舅舅的家,我不太喜歡,以後就不再來了。”
說完話,沈一溪抬腳走了,身後的人會怎樣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她上車之後,便開車去了一家工作室。
工作室主要做寶石切割,她之前的寶石基本都是在這裡切割。
之前買的婚戒很好,但是她總覺得不該作為真正的婚戒,所以畫了她和燕如裕的婚戒設計圖。
最近,她找好了原石,就差切割了。
進了工作室之後,她就找一直合作的師傅,聊怎麼切割。
師傅看過圖紙後,撓了撓頭,皺著眉說道:“我有點不敢下手。”
沈一溪的要求確實挺嚴格的,但是眼前的師傅說不敢下手,她一時間想不到該找誰了,歎了一口氣,“那我再想想,先走了。”
“走了。”燕如裕和自己的博士生同學說了一句話後,拿起了為數不多的行李。
博士生同學笑著說:“回國見!”
“回國見。”
燕如裕告完彆,出了公寓後,在出租車上給燕如錦打去了電話,“如錦,我看你和妹妹今天沒事,幫我去取一件旗袍,然後送給一溪姐。”
“好的!”燕如錦給妹妹使了個眼神,然後笑得特彆開心。
燕如裕看著車窗外的商店,問道:“你和妹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燕如錦立馬朝妹妹揮了揮手,示意妹妹過來接電話,“先讓妹妹說吧。”
燕如夢想了半天,要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畫筆。
燕如錦則要了一個設計師牌子的背包。
燕如裕一一應了下來,把東西買全後,便坐車去了機場。
機場的免稅店把香水擺在玻璃窗前,燕如裕路過看到的時候,想起了沈一溪身上的香氣。
他還記得沈一溪的那款香水快要用完了,於是停下了腳步,走進了免稅店。
沒有聽店員介紹,他直接買下了自己想要的那款香水。
店員見他很買東西很痛快,熱情地介紹同類型的香水。
燕如裕雖然對香水沒有多少研究,但是鼻子還是好用的,回憶著沈一溪身上的味道,又買了兩款香水。
店員一下子賣出三瓶香水,特高興,把香水包裝得很漂亮,還送了不少香水小樣。
燕如裕因為香水盒子飄出的香氣,變得歸心似箭,加快了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