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宏儒覺得她這模樣挺招人喜歡的,嘴角吟著一抹笑意:“小沫,如果你覺得麻煩,可以拒絕的。”
蘇媽媽搶說道:“不麻煩,我女兒是個網絡寫手,文筆好,速度快,很快就能幫你寫好的。”
說著,用力推了推蘇小沫,用眼神示意她附和自己。
蘇小沫挺直腰杆子,拱手一本正經地說道:“英雄,為了報答你那日的護頭之恩,小女我決定拋頭顱、撒狗血,幫你這個忙!”
蘇媽媽本來在點頭的,聽到這話,覺得不對味,一巴掌拍向她的後腦勺:“好好說話!”
蘇小沫撇撇嘴,聽而不聞。
傅宏儒溫柔地笑了笑,招呼她一同進入書房,簡單介紹工作內容。
蘇小沫也不婆媽,坐下來認真聆聽,隨後修長的手指在黑兮兮的鍵盤上快速跳動。
蘇媽媽坐在一旁喝著紅茶吃著點心,怡然自得地看著兩人分工合作,覺得他們之間的婚事準成。
蘇小沫瞟了蘇媽媽一眼,心裡非常清楚她在想些什麼。
無可否認,傅宏儒是個非常優秀的擇偶對象,出身好,相貌出眾,人品一流,社會精英人士,經濟條件也上了上層的軌道,可這樣的男人就像風和影一樣,讓她有種抓不住的不安感覺,她非常討厭這種感覺。更何況,這還是她曾經追不到的男神,是心裡永遠不想碰觸的禁區。
想到這,她忍不住凝視正低頭研究論著的傅宏儒,若有所思。
傅宏儒察覺她的目光,回眸一笑:“抱歉,看書看得太投入了,忘了你的存在!”
“沒關係,我看書的時候也會這樣!“蘇小沫把寫好的論文遞給他,讚賞道,“你的論文我修好了,非常高深的論題,不明覺厲,你一定能拿獎的。”
傅宏儒瀏覽了一遍論文,謙遜有禮地感謝道:“你的文筆很好,這次能拿獎的話,少不了你的功勞,到時候我一定請你吃飯。”
蘇小沫覺得這話說得挺真誠的,並不反感,笑了:“那就先謝謝你了。”
他們彼此視線相對,雙方的言行態度看起來似乎對彼此有好感卻又無比生疏不自在,隻字不提當年之事,似乎那事不曾存在過。
蘇媽媽見他們有說有笑,笑不攏嘴地走過來,趁機撮合:“小儒,我覺得你跟我們家小沫特彆有緣分,不如試著交往吧。到時候不合適也不要緊,當個朋友也可以的。”
蘇小沫麵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媽,滿屋子都是我的尷尬彈屏,你沒看到嗎?”
傅宏儒笑意隱含:“隻要小沫給機會,一切皆有可能。”
察覺兩人正目光灼灼地看過來,蘇小沫看心慌了一下,想要開口婉拒,卻被蘇媽媽搶先一步。
蘇媽媽生怕她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盯著她說話:“能找到像小儒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是她走過狗屎運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
蘇小沫砸了咂舌。
是親媽嗎?
想要開口說話,卻又再次被蘇媽媽堵住。
蘇媽媽拿起她的手,笑眯眯地對傅宏儒說:“你看,她戴著你的訂婚戒指,一直都沒有脫下來呢!這足以證明,她對你很滿意。”
“額……”蘇小沫被傅宏儒看得沒有來地臉紅,彆過臉去叫屈,“我想脫下來還給你的,是這枚坑爹的戒指一直都取不下來!”
傅宏儒不願強人所難,走過來低聲道:“讓我看看吧。”
蘇小沫抬起手,遞給他。
傅宏儒如手捧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手,溫柔地轉了轉戒指,戒指輕而易舉地被拿下來。
她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為何她死活都弄不下來?這男人是在戒指上施了魔法的吧!
從傅宏儒的公寓走出來,手上無戒指,蘇小沫的身心輕鬆了許多,忍不住對著陽光伸出懶腰。
蘇媽媽眼見這門親事又要黃了,在旁一直碎碎念。
她將碎發彆到耳後,招來一輛的士,將人送進去,用力關上門。
蘇媽媽見她沒上車,降下車窗問她:“小沫,你不上車,又要去哪裡啊?”
蘇小沫衝她神秘一笑:“下山曆劫。”
蘇媽媽氣得用力拍了一下車子,引來了司機大佬的肅然警告。她沒好意思地道了聲歉,轉頭凶悍地叫嚷:“死小孩,胡說八道什麼!早點回家,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頭閒逛,很不安全的,直到嗎?”
“知道了。”蘇小沫向她揮了揮手,瀟灑離去。
盛夏的傍晚,夕陽把整個天空都染成橘紅色,大地也鍍上一層金,溫暖而曖昧。
蘇小沫看了看手表,又到了去彆墅見大魔王的時間,她打算越過對麵公園去坐公交車,於是站在公路的紅綠燈斑馬線前等待轉燈。
不經意間,她瞥見對麵公園的大樹下,一男一女緊密相擁,男人挺拔冷俊,女人高挑柔媚。男人剛巧轉過頭來,剛好可以讓她看見男人那在黃昏中變得柔和的俊顏。
林俊彥?
這死渣男回來廣州了?
剛巧轉綠燈,她掩去眼裡的情緒,腳步未停,快速走過去確認,卻沒有注意到高樓上那冰冷的視線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嘟……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