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唐浩天的蘇小沫回到美輪美奐的彆墅,手下小張很自覺地遞上關於李嫣然的資料。
他神情有些專注地翻開檔案,看到單薄的履曆表上,全是對李嫣然在校時的肯定和褒揚,全是一些無趣的文字,隻是小一寸的相片上麵那張清秀的臉看上去乾淨靈動,有幾分吸引。
李嫣然,天誠私立A大校花,是出了名的冰山女神。其父早逝,其母重男輕女,欲讓李嫣然與李愛花兩姐妹輟學打工,供養她和弟弟,李嫣然一心想要保護妹妹。鄉下的母親的來了好幾封信,都被她私自藏了起來,她不想讓生活中的窘迫在妹妹那張開朗活潑的臉上留下一絲陰影,偷偷打工和貸款供妹妹和自己讀書。
蘇小沫坐在真皮沙發上,神色懶散,薄唇勾起一絲漂亮的弧度:果然,狗血的瑪麗蘇霸總劇情,女主都有個悲慘的身世。
此時已經入夜,本來不怎麼喧鬨的校園在點綴星空般的燈光下更顯落寞安靜,校園一隅的辦公室內傳出“啪啪啪”鍵盤敲擊聲,聽起來有些許詭異的氛圍。
變成李嫣然的傅宏湛將最後一批資料輸進電腦,把明天教授需要的講義整齊的放進背包,當看到包裡麵紙裹的半塊麵包,他才想起自己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而胃也在這時候抗議般叫囂起來。
無奈地苦笑一下,傅宏湛將教研室的燈關了,門鎖好,迅速衝下樓去尋找自己的宿舍。
有錢人建立的校園實在是大得讓人咂舌。兩旁高聳林立的鬆柏在夜色下化成剪影,月色皎皎,光輝清冽,他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清晰。
身後似乎有人跟著,感覺敏銳的傅宏湛立刻警惕地停下來,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便掏出麵包,準備邊走邊吃,忽然,後頸突然掠過一股熱氣,他的心裡徒然一驚,猛然回頭,然後被一記重拳狠狠擊中了腹部。
“唔!”傅宏湛痛苦地悶哼一聲,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跌倒在地上,墜入窒息的黑暗。
步向理想的天國,道路崎嶇是必然的,因為人生本來就是伴著永不和諧的旋律向前進的。李嫣然鼓起勇氣,毅然步向普通高中的閥門,迎接一片朦朧的人生。
開學前,首先就要軍訓大約三個星期,因為要比賽,所以學校十分重視地將日期延長。李嫣然自小就與體育是河水不犯井水的,這下可吃了不少苦頭,但也受益匪淺。
這簡直是魔鬼式的訓練。早上,早餐不說,就連刷牙的時間都沒有,就要整理著裝,迅速跑到操場上集合,而且早上第一份見麵禮是快跑五圈,不許怨天尤人。李嫣然嗅到了軍令如山、紀律嚴明的味道了。
在這三個星期裡,老天爺似乎得了什麼大喜,老是笑容燦爛得直刺人的眼睛。毒日停留在高空,流連忘返著,一點要快溜的意思也沒有,天真不從人願啊!殊不知它底下的莘莘學子已在心裡咒了它幾回春夏秋冬了!
教官為了顯示他與眾學生平等,身先士卒。在烈日的荼毒下,仍不為所動,昂首挺胸,筆直如欄杆,麵無表情,任由汗流日照,兩眼直視前方。同學們不禁望而生畏,心感佩服,縱有千萬個不情願和怨念,也隻能留在心中,認真地站出個軍姿來。而相比之下,班主任王伯言卻顯得膽小如鼠,好像自己一旦遇見陽光就會死一樣,躲在陰涼的樹陰底下,滿臉春風地欣賞著正被毒日蹂躪的學生,露出十分欣慰的笑容。
站個軍姿,談何容易,況且在笑話的誘惑下,就連不苟言笑的李嫣然也忍不住笑起來了。每當此時,教官總是威氣逼人,正義凜然地說:“不許動,動了要打報告!”
李嫣然把這句話記得十分牢,它也在無形之中地深印在李嫣然的腦海中。她聽到這句話,就像聽到“不要大意,否則你就要為此付出代價”的警告語。
她想到堅持就是勝利,連這點小挫折都克服不了,如何去闖蕩崎嶇的人生呢?
苦訓了三個星期,可以問心無愧地說聲:“已經儘力了。”而且他們也練得並不遜於重點中學,卻隻能排在他們的後麵,隻因棋差一著——打狗要看主人,買衣要看名牌,頒獎要看校譽。他們縱然心有不服卻要為了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妥協了,沒辦法,樂觀的人總是重在過程而並非是結果。
比賽完畢後,迎來的是傷感的離彆。李嫣然坐在車廂裡,看到他們都向教官儘述心中情,可她卻沒有這份念頭,她知道離彆是必然,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相聚、遇見等待的下一刻必然會是離彆,何必像長情的情侶般,搞得淚落連珠子呢?
回到學校就聽到了一個殘酷的消息---分班,於是全體學生都在哀悼默念,沉浸在<<傷心校園曲>>的氛圍中。
班長範逸臣在大事上雖然是優柔寡斷得像個女人,但在瑣碎小事上卻處理得蠻體貼入微的。他在一天裡頭到班裡轉四五次,對他們聊以安慰,對班上的同學有著不同的見解:識大體者稱他為‘還算有點人性的老師’;不識抬舉的人就怒著咒他是學校的‘鷹爪’、‘走狗’;還有一類識事務的‘俊傑’,就努力配合王伯言,聊以□□,安撫‘怒民’。
李嫣然與他打了幾次交道,發現他人很熱心,而且幽默風趣,很大孩子的。範逸臣也十分關注她,總覺得她與眾不同,看她的眼神總是流露出憐惜。
兩人一來二往,漸漸生了情愫,上了大學後,男生向女生表白,他們就在一起了,一切水到渠成,成為了校園佳話。
被係統強行植入這一段屬於女主李嫣然的狗血記憶後,傅宏湛終於能醒來。他睜開眼,隻覺得明亮的燈光幾乎灼傷雙眼,身體不能動,倒在柔軟的印度地毯上。
這是一間布置奢華的房間,在寬大厚重的落地幔帳包裹下更像一間密不透風的暗室。
他感覺頭很痛,蹙著眉宇在,忽然看到坐在不遠處沙發上正盯著自己微笑的蘇小沫,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晚上好啊!”蘇小沫笑容無害地夾著一支煙,笑意融融。
傅宏湛氣惱地怒瞪她:“你這是乾什麼?”
“當然是給你我的回禮啊。”蘇小沫回答得漫不經心。
“回禮?”傅宏湛困惑地蹙著眉。
“你壞我好事,還扇我巴掌,不會認為我就這麼算了吧?”蘇小沫揚起嘴角壞笑。
“你想怎樣?”傅宏湛的眉宇蹙得更深了。
蘇小沫笑得很歡暢:“我們本來玩得很爽,結果被你攪局了——所以,現在隻好請你來陪我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