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憑你的速度僅僅是這樣而已』人已到了自家的地盤,身為主人的男人一點都不自知地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水。『有些事耽擱了』低下頭,他是知道的,若是出了一點點意外的話,有怎樣的後果。連辯解都不需,他是該罵,隱約地想,這男人接下來一定會說,你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簡直放肆!之類的話。胡斯亂想著,嘴角有了一絲淺笑,沒有人會看見。
『哦』沒有責怪,沒有苛求,甚至連詢問都沒有。他給了他什麼回答?一個語氣助詞,就這樣而已?不可置信,那他是該感激涕零還是抱怨他的不關心?眼裡有疑惑,他抬頭看向秦亦揚。
『我想該怎麼做你自己知道吧』在他需要回答的時候有人接下了茬『我要的不是隻會惟命是從的仆人而是有自己思考能力的部下,你可知?如果單是服從的話,我想,你並不是做的最好的那個。』
他可知?他並不是傻子,如此一番解釋已足夠他明白了個清楚。他隻知,他並沒有選錯,這個男人足夠成為他的領導者。他不知,有人的心裡這樣想著,楚陌,你可要清醒,莫要讓我失望才好。
蜷縮在床上,思維不可抑製地掠到了那張照片上。他現在的主人,主人的對手,還有曾經擁他再懷的人。
秦逸風,你還好嗎?我已不恨你了,你知道嗎?還有,我也已不愛你了。不恨、無怨、非愛、忘情,自己還真是個無心的人呢。苦笑著,雙臂展開環住了身邊折疊起來的被褥。是誰說的,一轉身孤單已躺在身旁,他還是懷念著呢,被人記掛的日子。
把臉埋進被子,用臉頰親吻著陽光清新的味道,淚水不可自製地湧出,沾濕了他的寂寞。沒有心痛,不是悲傷,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祭奠,祭奠他死去的愛情。整整三年,未曾言愛,卻在堅持,想要試試這顆心要用多久才會麻痹。而現在,倔強堅持了三年的情感在那個片刻,被放手了。沒有預料到會看見什麼看見他,在看見之後也沒有記憶中的心痛。時間,真的算是一種解藥,而三年前,他已服下了名為時間的毒。
他該慶幸,沒有辛苦,就已結束。
秦逸風,我已忘了,你可還記得?我已不恨,你可還愛著?我已愛了,你可會幸福?懷想起看到那照片的情景,他滿心滿眼裡竟都是中間的那個孩子,看著他笑得好甜。喜歡、迷戀和愛,他未分清,可他卻知道,如果這都不算愛,那當真是悲哀。
他愛著的是無望呢。而今,他也隻能躲進自己的世界,提及愛,說自己的愛。可卻是不一樣的了,他至少還有愛。至少在這茫茫眾生中,他還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還記得那男人第一次見他時說的話。若是無處可去,便留下來吧。若是生無可戀,何不給自己找一個出路。或許他該承認,那時的自己,已經無路可逃。
愛著一個人是幸福的,所以秦逸風,你也要幸福,所以要,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