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林若衣裳襤婁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回想起來,當時,那些人闖進來時,林若是被吵醒了,愣愣的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當被強行帶到地牢後才找到原來李辰昭中毒了,並懷疑是自己毒害的。林若愣住了,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腦子一片混亂,心裡頓時有些空空的不是個滋味,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還調戲自己來著,怎麼就倒下了?忽然覺得那笑著的李辰昭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一般,有些懵然。至於勞頭問什麼林若不知道,呆若的坐在桌前等著審訊。沒過多久,林若忽然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牢頭,猛然抓過去,激動的喊著“我要見李辰昭,放了我,我要去見他,媽的,放開我,放開老子”
剛才明明如同癡呆的人一下子發瘋,牢頭嚇一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抓住了,上來幾個人才將其分開,牢頭憤怒的甩手給林若一耳光,罵罵咧咧的咒罵著“媽的,王爺的名諱也是你叫的?臭婊子,敢抓老子”
這一耳光將林若給煽醒了,林若又恢複呆若的癱坐在地上。牢頭沒有太過分,荀護衛交代過的,自己也不敢違抗,要是換做彆人早就已經脫一層皮了。後來見林若關押起來就走了。
人一走,這牢房頓時安靜下來,靜得有些可怕。水滴落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滴答滴答```,一聲聲的敲打著,像是在催促著,有感覺很緩慢,緩慢到時間都可以停止一般。林若就這樣呆滯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冰涼刺激著全身,潮濕的牢房裡麵,都可以感覺到每一個水分子刺激著林若的骨骸,每個關節酸脹酸脹的痛,原本就是身體抱恙渾身無力的,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了。可是這些都已經不管不顧了,林若滿腦子想的是,李辰昭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毒又是誰下。什麼也理不清楚,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明明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但卻也和自己千絲萬縷,理不清,也撇不清。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從一開始這個疑惑就一直環繞著自己,都一直被林若壓製著,可現在一件一件的事冒出來,原本壓製的疑惑湧現出來,這些疑惑纏繞著林若,卻也找不出答案,現在,總覺得有些什麼就要呼之欲出,也許是在真相。
躺著,林若忽然覺得有些累了,猜想什麼的真的很累,累了,人就會想休息。就這樣,一直就這樣,會不會就可以解脫?林若有些無奈的想著,可是,現在唯一牽掛的就是李辰昭,他現在怎麼樣了?最好彆有什麼事才好。
就這樣躺著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也許是很久,也許也沒有多久,呆在這種地方,很容易忘時的,這時,武安並應該很寂靜的地牢忽然變得很嘈雜起來,淩亂的腳步聲充斥著整個地牢,林若緊閉雙眼,就算是這樣,林若也感覺到,人已經到自己門外了,因為這空氣不再是那種潮濕發黴的味道,除了這些,這時還多了些人氣,但這人氣並沒有帶來什麼活力,隻會讓原本就很陰冷的地牢更加冷了。
“哼,看來,你還很愜意啊,在這裡居然也能睡得著?是以為自己得手了,也就無所謂了,是嗎?”
林若這是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嗬,這排場可真大啊!林若環視一圈,這些都是些誰啊,不認得,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身上,視線也就僅僅對停留一秒,很快的在人毫無察覺之下轉移了。荀也在這裡,那李辰昭了?林若明顯的在荀嚴重看到明顯的擔憂,林若心裡暖暖的笑,這個榆木疙瘩,以前雖是愛拿他開刷,但卻覺知道這人絕對的義氣。
環視一圈後,林若視線停留在王妃的臉上,在這裡呆這麼久,還真是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女人,長得還不錯,屬於那種有氣質的的女人,要是換做以前,這種女人林若還是很喜歡的,但看著這女人趾高氣昂的嘴臉,林若打心眼裡鄙視,這女人可真是愚蠢,這麼明顯的就想心裡的恨表現在臉上,這是笨蛋的做法。
王妃見林若這樣鄙夷的看著自己,心裡的恨更要澎湃,走上前兩步,揚起右手,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牢房裡。
荀準備上前,卻被身邊的另一名護衛拉住了,荀也就壓製住怒火站在那裡。
王妃高傲的仰起臉看著林若說“賤人,我也是你能直視的嗎?簡直就是討打。”
林若擦掉嘴角的血漬,心裡麵冷笑,彆讓我出去,不然我會加倍的還回來的。
見林若沒有說話,以為是怕了自己,人就更加囂張了,刮舌的繼續說道“你這忘恩負義的賤人,王爺帶你那麼好,你居然恩將仇報,你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這麼卑劣的手段,還好我們發現及時,不然還不讓你這個賤人逍遙法外?”
“嗬,嘴長在你身上,你說什麼都可以了?”林若冷冷的說著,雖然還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是嗎?”女人轉身坐在牢頭狗腿抬來的椅子上,笑著開口道“我是說什麼都可以,但現在不是我說,是你說,我看你還是招供吧,是誰指使你的?”
林若沒說話,扭頭看了眼荀,荀眼神糾結得有些閃爍。林若心裡了然,荀也有些懷疑了吧。“我沒有!”
“你沒有?那王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王爺自己弄得?賤人,彆不識好歹,從實招來”王妃麵目有些猙獰的盯著林若,林若冷冷的撇過頭去,但渾身軟弱無力的樣子顯得也就沒有那麼的氣勢了。
林若這一舉動,那女的氣得要死,想你一個階下囚,還那麼的趾高氣揚。女人衝上前去,伸手一甩,又一大耳光扇在林若的另一邊臉上,下手真狠,林若的嘴角滲出細細血絲。林若心裡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窩囊,居然會被囚禁在這裡,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還沒得及讓自己想清楚,就已經到這一步了。
林若抬頭,目光寂靜的看著王妃,忽然一笑,深處舌頭將嘴角的血絲舔舐乾淨。眾人看見此景都是一愣,此時的林若整個看起來淩亂中儘顯得有些妖孽,尤其是剛才那血絲勾勒出的畫麵,舌尖的舔舐,都讓人有些覺得這裡已經不是大牢了,但大家驚豔的同時也不僅覺得渾身泛冷,不知為什麼,就是冷,是那已經泛紫的眼瞬?還是林若說射出淡漠的目光?目光空寂的讓人有些害怕。
王妃看得心裡沒來由的一慌,煩躁的拿起旁邊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下來,邊打邊咒罵的“賤人,看什麼?你這個賤人,我是你可以看的嗎?看我不打死你”
林若咬牙,幾鞭下來皮膚就猶如開花般火辣的疼痛,閉目。
荀看著有些不忍,一步上前抓住落下的鞭子,王妃惱怒的看著荀吼道“怎麼?你想造反是不是?”
荀麵色不卑不吭的開口“我們隻是來查清事實,王妃這樣動刑,可是要讓人誤解的”
王妃被這麼一鬨,也就瞬間冷靜下來了,冷笑下,整理下微亂的衣裳,看著荀開口道“荀護衛說得是,動手還有辱我的威嚴,不過護衛你這樣護著這個賤人,還真是讓我匪夷所思啊”
這樣陰陽怪氣的口吻,荀聽了後皺了皺眉頭,但並沒有說話。王妃環視周圍,幾個王府的管事都紛紛低下頭,唯有牢頭像是有感應般的一直看著王妃,王妃看到牢頭,投過一個眼神,然後揮袖而去。緊接著,荀擔憂的看了眼林若,也跟著離去。
人一走,牢房就顯得更加的冷清了,比剛才更是淒清。
荒蕪的林間,一片空地上幾個有規律的帳篷紮住在此,看上去警戒森嚴。一個高亢的馬嘶聲打破了夜間的寧靜,快馬迅速的奔進營地,來人一下馬,快步就往最中間的帳篷走去,剛走到門口稟報,門口護衛著告訴告訴來人,統領不在帳篷裡麵,來者皺了皺,忽然想到什麼,轉身騎馬離去。馬兒沿著小路向山上爬去,沒過多久就看見前方不遠處立在崖邊的人,那人背對著來者凝視前方,來人無奈的歎口氣,自家的統領隻要一有空就往這裡來,每次都是凝視同一個方向,看起來是那麼的憂鬱哀傷,無儘的思念就這麼環繞其間。
像是察覺到動靜,明子回頭看向來人,眼裡的思念一轉而逝,立馬恢複原本的睿智精明。饒是這樣,還是挨這個機靈的心腹察覺出什麼,來人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走上前。聰明的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戳人軟肋的,更何況這人還不是彆人,而是慕明慕統領。
不喜歡彆人就這樣打斷自己一個人的時間,明子黑著臉對著來人說道“有話快說,晏殊,最好你的理由足夠充分,不然,你就直接去另罰吧”
晏殊尷尬的賠笑的摸摸鼻子,獻媚的靠近說道“慕明,我這次是真的有急事,絕對是你想知道的”。自己的林若晏殊太了解了,沒有人會比慕明更心疼自己的部下,每次都是很嚴厲的說要懲罰什麼的,但真正罰時自己比誰都不忍,也許就是這樣才都贏得民心吧。贏得一個忠於自己的部隊。自己呢?也沒少被罰,到最後都會被這麼給蒙混過去,但就算是這樣,部隊裡也絕不會有人因此就這樣輕視慕統領的威嚴,凡是和他戰個沙場的人都不會忘記,那個血染軍衣,所向霹靂,以一己之力橫掃千軍,血染千裡。當時震撼全場,整個被人稱為血魔。
明子挑眉的看向自己的心腹,晏殊這麼聰明,如果是小事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的,壓下心中的怒氣,說道“說吧,什麼事?”
晏殊見慕明詢問,臉色也沒有剛才的嬉鬨,嚴肅著一張臉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人。明子被這一看心中一緊。
晏殊整頓一下語氣,開口說道“據安城裡的探子來的消息,王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