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
還以為她開竅了呢,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他明目張膽在彆人的幻術空間裡變出一套桌椅:“好了,坐下說吧。”
說著還倒了杯熱水,讓小鳥遊光拿著捂手。
水杯壁薄,拿著有些燙,小鳥遊光左手換右手來回倒騰,動作幅度太大,有幾縷頭發落下,眼見著就要掉進水杯裡。
止水眼疾手快,手背擦著少女的臉頰過去,掌心托住滑落的鴉發。
嫩滑的觸感讓他愣在當場,在他眼中,少女簡直白得發光,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像個精致脆弱的玩偶。
由於他是站在少女後側方,使得少女看上去更小了,仿佛他一伸手就能抱進懷裡,低頭甚至能看見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隱沒進鵝黃的外套。
“好燙!”
小鳥遊光被他這一下弄的差點把熱水打翻,忙將杯子放到桌上,“止水你乾嘛?”
彆湊那麼近,擋著我呼吸了!
她的臉被熱水蒸氣熏得發紅,呼吸也有些急促。
止水注意到她的不對,關心道:“水太燙了?你沒事吧?”
他頓了一下,順理成章的將手背貼上她的臉:“你臉好燙,有哪裡不舒服嗎?”
小鳥遊光不自覺的磕絆了一下:“沒、沒事。”
奇、奇怪,我為什麼要緊張啊,心臟跳的有點快。
啊,是之前生病還沒好全吧。
早知道就好好聽塔塔卡的話了,生病真難受。
自以為找到原因小鳥遊光瞬間鎮定下來,朝不遠處的第三人道:“鼬君也一起來吧。”
“對了,還有小鼬,”止水也朝宇智波鼬招手,喊他過來,“有什麼事坐下來聊。”
——是跟記憶裡無二的模樣,除了那雙耳朵。
向來苦大仇深的宇智波鼬盯著那不停晃動的貓耳,滿腔心酸愁苦喂進肚子裡,愣愣地走過去。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坐下一起喝茶了。
“怎麼了,都盯著我看?”止水輕笑一聲,“這麼喜歡貓耳啊?那你們一人摸一下吧。”
說話間耳朵輕輕搖晃,像真的貓咪一樣。
小鳥遊光飛快捂他的耳朵:“不給。”
又不是他們的鼬君,摸什麼摸!
宇智波鼬轉動眼珠,默默望她。
止水被夾在中間,好笑道:“你和小鼬鬨什麼脾氣,你不是一直想把他挖來研究所上班嗎?現在是挖到了未來的小鼬?”
不得不說小鼬長大後一點沒變,尤其是那兩道法令紋。
難怪他乍一眼看到長大的宇智波鼬毫不驚訝,或者小鳥遊光身上發生什麼事他都不奇怪。
這道瞳術封印是在止水剛開萬花筒時印下的,後來的事他都不知曉,小鳥遊光便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的狀況。
尤其是關於異世界十年後的宇智波鼬。
著重具體說明他屠族事件的一二三疑點和四五六謬誤。
正好當事人在這,小鳥遊光問道:“滅掉全族獨獨留下一個漏網之魚,鼬君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斬草除根?是殺不掉還是不想殺?”
宇智波鼬:“……”
小鳥遊光:“那好,我換一個問題,你殺掉全族之後得到了什麼呢?錢財,忍術,名聲?還是單單為了滿足殺欲?後來也沒聽說你成了殺人魔啊,是因為他們不是同族殺起來不過癮嗎?”
她表情相當嚴肅認真,像是在做什麼社會調查報告,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著你,咄咄逼人的時候也顯得很是無辜。
“好了,”止水見氣氛尷尬,從身後扒拉出一根尾巴塞到小鳥遊光手裡聊作安慰,轉頭溫和的說,“小鼬彆緊張,光不是壞人,她隻是想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宇智波鼬移開視線,從懷裡拿出那隻他小心保管的彆天神,那是宇智波止水在臨死前交給他的,這麼多年每當他夜不能寐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
彆天神散發著幽幽熒光,止水愣了一下,顯然是認出了這隻眼睛,深黑的雙眸瞬間轉化為猩紅寫輪眼,裡麵靜靜旋轉著風車手裡劍圖案。
“……是這樣啊。”他歎了口氣,猛地過去抱住小鼬,抱的很緊,是幾乎要生生勒死他的程度。
宇智波鼬卻在這疼痛中感受到久違的安心。
“……”小鳥遊光目瞪口呆,看著貓尾巴從手裡溜走,愣在原地。
不是,你就知道了?雖然宇智波家的寫輪眼一鍵傳輸文件很厲害,但這也太快了吧!我們不是在幻術世界嗎,這還要開小群?你歧視非宇智波?
她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一口咬住貓尾巴,吃了滿嘴貓毛。
看在這個鼬君過得不好的份上,勉強把她的止水借他一會。
突然被人咬住尾巴,止水猛地一抖,紅著臉轉頭瞪她一眼,將尾巴抽出來,上麵沾了口水,濕漉漉的,不知為什麼他的臉更紅了。
“亂咬東西小心肚子疼!”他沒什麼威力的凶了一句。
小鳥遊光麵無表情,毫不心虛。
誰叫你們說小話不帶我。
止水好笑的看著她:“小鼬也沒和我說什麼,是我看到了殘留在彆天神上的記憶。”
小鳥遊光低頭玩頭發。
“好好好,我叫小鼬給你說一遍,好了吧?”止水像小時候一樣揉揉宇智波鼬的腦袋,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實話告訴她,得不到答案她是不會罷休的。”
宇智波鼬從他懷裡出來,垂下眼:“宇智波一族,是我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