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初你是不是傻!你不趕緊跑,護這破花做什麼!”江子湛氣衝衝地上前質問越明初。
越明初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將落在地上的花捧回籃子裡。
然後才拎著籃子直起身,衝江子湛淡淡一笑:“沒事,死不了。”
接著,他抬眼看見秋玉疏,愣了一愣,有些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竹籃提手。
秋玉疏好奇地歪了一下頭:“這是什麼花?”
什麼名貴的花要這般相護?
越明初頓了一下,答道:“海棠花。”
秋玉疏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很值錢麼?歸墟宗到處都是啊!
江子湛看出秋玉疏心中疑惑,神秘一笑,悄聲道:“這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秋玉疏的眼睛一亮,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江子湛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一個靈石。”
秋玉疏冷哼一聲。愛說不說,花錢的八卦她可不感興趣。
三人一路走回越明初和江子湛的住處。
作為外門弟子,他們所住之處遠離蓬萊島的中心,距離海邊不遠。
蓬萊島的海邊種植著一片能避風浪的紅樹,高大茂密,遮了大片陽光。
穿行在其中,秋玉疏感覺肌膚起了一層戰栗,隨口說道:“有點冷啊。”
越明初聽見了,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頓,腳步放緩。
他猶豫地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拿什麼東西。
江子湛眼疾手快地叩開清光戒,掏出一塊掌心大小的石頭:“這是暖石,可以暖手,無需任何靈力催動,你握一會兒,它就暖和起來了。”
不等秋玉疏回答,江子湛伸出五根手指,一臉奸商咧嘴笑:“隻要五個靈石哦!”
秋玉疏:……
越明初轉過身,也從懷裡掏出一塊暖石,遞給秋玉疏。
秋玉疏揚眉:“你也賣?多少靈石?”
越明初立刻答:“不收錢。”
江子湛不解大叫:“為什麼!而且你為什麼會隨身帶著暖石!”
越明初看了一眼江子湛,平靜道:“她三日前救了越枝枝。”
卻沒回答後麵那個問題。
秋玉疏滿意地接過越明初的暖石。
江子湛梗著脖子,瞪了越明初一路。
秋玉疏將暖石拿起來觀摩了一番,隨手放入了清光戒。
這種冷病是上一世留下的心病,暖石是治不好的。
思緒又飄回上一世。她趕緊揉了揉太陽穴,強行阻斷回憶。
“到了,秋老板,請進!”江子湛站在一個小院子門口,衝秋玉疏招手。
一片紅樹之中,有一塊方方正正的空地,剛好蓋著一個不大的院子。
陽光穿過樹葉溫柔地落下來,覆蓋在小院的每一處。
鳥鳴和海浪交織在一起,給這個僻靜之處增添了一絲生機。
秋玉疏走進院子,敏銳地嗅到一股熟悉的酒香。
她看見屋簷下擺了一排酒,上麵朱紙墨字寫著“海棠酒”。
這不就是她總在江子湛這裡買的酒麼?宗門禁酒,她又愛喝酒,經人牽線搭橋,這才認識了江子湛。
秋玉疏酒癮上來,摸出一顆靈石,扔給江子湛:“沒漲價吧?我拿一壇走啊。”
江子湛接住靈石,身體有些僵硬,視線緩緩移動,果然跟越明初的死亡凝視對上了。
“你收她錢?”越明初用口型問。
江子湛尷尬回應:“ 一個靈石而已,很便宜的。”
越明初沒說話,隻是凝視著江子湛。
江子湛妥協地揮了揮手,然後叫秋玉疏:“咳,那個,這酒也不值錢,以後不用給了。”
秋玉疏把一壇海棠酒放回清光戒裡,驚訝回頭:“不值錢?之前不是三個靈石,看我買得多,才一個靈石嗎?”
江子湛躲避著來自越明初審視的目光,忙打哈哈道:“哈,那個,這原料就是海棠花,現在宗門裡到處都是,就降價了。”
反正不要錢,總歸是好事。秋玉疏沒多想,笑眯眯地把自己的那顆靈石拿了回來。
“噢對了,你這次是想要什麼?”江子湛看著剛到手的那個靈石就這樣又離開了自己,心疼不已,趕緊開張。
秋玉疏踟躕了一下,看了一眼越明初。
江子湛會意,笑道:“沒關係,自己人,我做的事他都知道。”
越明初沒說話,轉身去廚房了。
秋玉疏問江子湛:“你可知道東海月玉?”
東海月玉乃是一種由月光孕育出的寶物,質地堅硬但可以隨意更改形狀,可作為人骨。一些缺骨斷骨的修士,便會以此玉來修複。
秋玉疏不可能讓食骨蠱到處去吞噬人骨來升境界,便打算用這塊月玉來投喂它。
江子湛得意一揚眉:“這等值錢的寶物,自然知道。”
“你這裡有貨嗎?”秋玉疏問。
江子湛胸有成竹地打了個響指,叩開清光戒翻找了好一會兒,掏出一塊玉,遞給秋玉疏:“一百個靈石,便宜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