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封永晝可不知道這一茬。
彆說歸墟宗的另外五個島主了,縱觀整個修真界,隻怕也沒人敢說自己能教彆人在短短十二個時辰內,橫跨一個境界。
秋玉疏滿臉都是“我不信”三個大字。
而越明初則恭恭敬敬地朝著封永晝一行禮:“弟子越明初,拜見師父。”
封永晝擺了擺手:“還是叫我島主罷。你真正的師徒緣分,還在後頭。”
越明初稍稍怔愣,拱手道:“是,封島主,”
秋玉疏一聽,更覺封永晝神神叨叨,不由暗自揣測:難道他擅長的是卜卦?
她抱著懷中劍,準備看封永晝如何指導越明初。
封永晝安然坐定,眼睛微微閉合,整個人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幾乎和海水融為一體。
兩個封永晝的藍色虛影從他本體脫出,分彆走向秋玉疏和越明初。
一道水幕從兩人之間升起,隔開了視線和聲音。
秋玉疏看著封永晝行雲流水的動作,心裡對他的身份有了一絲猜測。
“我知道你能在十二個時辰內修至滄海境。”封永晝開門見山。
秋玉疏麵容不驚,但心一緊,封永晝是知道些什麼嗎?
封永晝繼續道:“雖然打那蠱魔夠用了,但我知道,你所求是入乾坤境。”
秋玉疏訝異,心裡劃過一絲警惕:“你為何知道?”
封永晝頓了一下,道:“你不是想在試道大會贏得萬化丹,救你母親麼?入乾坤境,才有最大贏麵。”
秋玉疏先是沉默,而後緩緩點頭。
上一世,她日夜勤練、苦心鑽營,但一直堪堪卡在滄海境與乾坤境之間。
她無數次覺得自己可以進入乾坤境了,但總是邁不過去那一腳。
封永晝仿佛能看見她心中所想,指出了要害:“但你沒法靠上善劍術進入乾坤境,它不適合你。”
秋玉疏不大相信:“不適合我?為何?”
封永晝沒有解釋:“等會你看越明初,就知道為什麼上善劍術不適合你了。”
秋玉疏沒有繼續反駁,但心裡十分不服氣。
難不成,越明初那小呆子能領悟上善劍術的精髓,她卻領悟不到?
“那,封島主,我若是不練上善劍術,我該練什麼?”秋玉疏問。
封永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盤腿坐下,然後用海水捏了成千上萬個水人出來。
它們以秋玉疏為中心,將她圍了起來。
封永晝道:“每一個小人,都代表一種劍術;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且認真看,全都記下來。”說完,他手一揮。
所有的小人執劍舞了起來,每個人的招式不同,變化萬千,令人眼花繚亂。
這要求咋一聽,極其無理。
但秋玉疏是個迎難而上的性子,要求再無理,她都興致勃勃地想一探自己的能力極限。
而且,封永晝舉手投足之間的淡定,讓她隱隱生出一絲信任;她想知道,封永晝到底要怎麼教她。
難道就隻是把世間所有的劍招背下來嗎?
秋玉疏摒棄所有雜念,目光猶如雷電,極其快速地掃過每一個小人。
看完第一遍後,秋玉疏確信了一件事情:要在一炷香之內將所有的劍招背下來,是萬萬不可能的。
世上各種劍術何其繁多,哪怕花上一百年,也難以將每一種都牢牢記住。
半柱香後,秋玉疏嘴角微微上揚。
她提劍劃了幾圈,迅速將所有的小人儘數刺破。
然後有模有樣地學著封永晝的樣子,重新捏了八個水人出來。
封永晝微怔,蒼白的麵容上毫不掩飾地露出讚賞之色。
“秋玉疏,這世上所有的授業解惑者,應當都想要你這般資質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