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把杯子裡的牛奶一口灌下,然後在男孩伸手之前迅速地將托盤上的那盤小甜餅拿在手裡。
“嘿!布魯斯,你這是作弊行為!”他的養子兼助手,迪克·格雷森不滿地撇撇嘴。
“你已經吃完自己的那份了,迪克。”布魯斯嘴角勾了勾,義正詞嚴地說道。
迪克也沒有真的不滿,他很快就被屏幕上又開始重新播放的視頻引起了注意。
“這是那個律師發瘋的案子?為什麼要看這個,我記得警方應該已經結案了?”
一天前,GCPD接到鄰居舉報,發現霍普金斯先生在家中滿是血痕神誌不清,根據現場掉落的空的注射器、被害人脖子上的針眼和毆打傷以及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和債務信息,警方認定這是因欠下高利貸而引起的hei幫的報複行為。
至於滿身的血痕則是被認定為是du品注射過量引發幻覺所造成的自殘行為。
現場證據齊全,因此案子結得很迅速,但布魯斯顯然並不這樣想。
事實上,他認為這個案子簡直疑點重重。
首先,他查到這位律師雖然欠了一大筆錢,但銀行賬戶上卻在前不久就有一大筆進賬,在技術複原了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後更是發現,在其遇害的前幾分鐘與hei幫的通話中對方已經答應了延期還錢的請求,而這段關鍵的通話記錄在警方調查的時候已經刪除了。
“這麼看的話確實很不對勁,感覺真正的犯人想要掩飾自己的罪行,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受害人呢?難道不考慮受害人沒瘋或是突然恢複神智的可能性嗎?”迪克皺著眉提出疑問。
“也許。”布魯斯不置可否,他關掉視頻,調出了一張圖片。
“這是……受害人的傷口特寫?是他自己抓的?感覺有點違和感。”迪克眯起眼睛。
布魯斯讚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養子。
“沒錯,我去詳細查看了那些傷口,然後我發現它們實際上隻有不到三分之一是犯人自己造成的。除了他自己的抓痕,上麵還有一種細且深的爪痕,像是細長而鋒利的刀片。不像是普通人能造成的,我懷疑有超自然力量參與其中。”
迪克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不得不承認導師的推論很有道理,然而他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這個案子乍一看其實沒什麼特彆的,如果不去看他的銀行賬戶的話很難發現後麵的那些疑點,所以你難道很早就關注這個律師了?”
“準確來講,是我關注他的當天,他就出事了。”
“我認為他是海蒂福利院兒童失蹤案的線索之一。”布魯斯沉聲說道。
迪克瞪大眼睛,這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和布魯斯一直在調查的一個案子,本來他們心裡已經有一個懷疑的人選,但似乎那個人與科伯特家族有一些利益往來,在企鵝人的乾擾下,他們一直沒能抓到有力的證據。
蝙蝠俠甚至直接在孩子們身上裝過定位器,但最後還是丟失了信號。
他們甚至也不能直接把那個人丟進監獄,沒有直接的證據,以科伯特家族的影響力,人也會被保釋出來。
那個人在外麵多逍遙一天,就會多一個孩子遇害的可能,因此為著這個案子,迪克這幾天都十分的焦慮。
“在他出事的前一天,也就是小醜製造全城爆炸案的那一天,遇害的市民裡有一對夫婦。而關於那對夫婦的養女的遺產繼承和撫養事宜的法律援助,被安排由霍普金斯所負責。”
“所以這是他銀行賬戶上那筆錢的由來?受人指使侵吞幼女遺產,真差勁!”迪克嫌惡地翻動著霍普金斯的調查資料,直到他看到一行字。
“他把這個小姑娘安排進海蒂福利院?所以他背後的雇主就是我們懷疑的那個人!”
而現在這個線索人物已經瘋了,迪克有些沮喪地想。
看著小助手的樣子,年輕的蝙蝠俠忍住了想要揉一把頭毛的衝動,又遞給他的羅賓一份文件。
上麵是坎蒂絲·泰勒的調查資料。
而資料中關於她三歲以前是完全的空白。
在布魯德海文也完全找不到這個小姑娘的相關資料,連名字都是養父母為她取的。而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姑娘,在她白天被黑心律師欺壓之後,當晚就疑似被超自然力量被虐打至瘋癲,若說其中沒有關聯,布魯斯是不相信的。
“所以你懷疑她有一個從不露麵的超能力守護者?”
布魯斯沒有說話,但迪克知道這是默認的意思。
“而背後的那個人顯然已經盯上了小泰勒,那個神秘守護者顯然會與之發生衝突。我們得在他、或他之前找到那個人,要不然……”
要不然那位“守護者”可能會一怒之下將那個人殺掉。迪克沒說後半句,因為儘管他認同布魯斯的理念,但有時候他也會覺得那樣一個傷害孩子的人渣死了也沒什麼不好。
似乎是看出了迪克想法,布魯斯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應該被法律審判,迪克,我們沒人有資格越過法律而隨意判定一個人的生死。”
看著導師緊繃的表情,迪克無奈地歎了口氣,安撫似的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
“彆擔心,布魯斯,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