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形的生物逐漸從開敞著的腹腔內爬出,層層疊疊的觸手蠕動著糾纏在一起,繪製出一幅地獄般的景象。
當然不能忽視的還有在一旁一臉猙獰著碎碎念,自詡“莎布·尼古拉斯”的女人。
隻不過看她如今癲狂的行狀,終究不過一介凡人而已。
似是看無人理會,幼崽們一邊發出嬰兒啼哭般刺耳的尖叫,仿佛能刺穿聽者的腦殼,一邊抬起沾滿粘液的的鱗腕,鱗片開合間,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焦痕,殘破的母體眨眼間就被蠶食殆儘,連骨頭都沒剩下一根。
看起來不用給尼克警官通知死訊了,說失蹤應該能讓他好受不少。
“我猜你一定知道這些東西的弱點是什麼對吧?”夜翼用儘量輕鬆的語氣說到。
麵對這種連碰都不能碰的異形怪物,在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弱點的情況下,因離家出走而陷入裝備短缺的夜翼很難找到什麼有效的措施清理它們。
不論如何,試錯時間還是能省則省吧。
“汞對於它們來說是劇毒,或者直接破壞神經係統也可以。”坎蒂絲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
“對人類來說也是一樣。”夜翼有些頭痛。
不過破壞神經係統的方式倒是有不少,這樣想著,他悄悄轉了轉手中的卡裡棍,高壓電係統還未完善,貿然使用風險不小,但飛鏢電弧的穿透力和破壞力又有可能不夠。
“當然辦法還是有的。”坎蒂絲瀟灑地掏出精鋼製的重型打火機,對準了病床的方向。
“把地上的那兩個帶走。”話音未落,之間夜翼一個前撲,一手一個夾著兩個加起來足有三百斤重的男人,靈活的退回到幾米開外。而在他退開的那一瞬間,一道如巨龍般翻湧燃燒的火舌,直直地向前噴湧,轉眼間就將病床吞噬殆儘。
出於一點私心,坎蒂絲壞心眼地將手微妙地往莎布的方向偏了偏。
火焰中傳來劈裡啪啦的爆裂聲,伴隨著似男非女的嘶吼聲,猙獰扭曲的黑影在中心搖晃,讓人有些難以判斷火焰是否起效。
有些突兀的“嘭”的一聲在其中想起,伴隨著的是莎布驟然高亢起來的慘呼聲。
坎蒂絲先是一愣,旋即扭頭看向一臉無辜的夜翼。
“你們義警的飛鏢裡還有炸藥?!”
“大概是高溫導致的自爆,我原本打算在要打起來的時候引爆來個出其不意的。”誰能想到這位隻顧著自己發癲,其他的完全不care,手裡抓著飛鏢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丟一下。
坎蒂絲嘴角抽搐了一下,吐槽的話還未出口,就看到夜翼以一種麵具都擋不住的驚恐的表情看著她。
下一秒,伴隨著突兀的滴答聲,她感到腹部一陣抽痛。
低頭看去,鋒利的寒芒從腹中穿過,鮮紅的血液順著滴下,在坎蒂絲的腳下逐漸彙聚成小小的一灘。
下一秒,旋轉著的卡裡棍帶著藍紫色的高壓電弧呼嘯而過,以一種巧妙的角度繞到她的身後,擊中了某個東西,發出一聲悶響。
坎蒂絲身形微晃,下一秒就被攔腰扶住,焦急的詢問聲在耳邊響起。
“你怎麼樣?彆擔心,我帶了止血劑。”
“隻是有點久違的感覺……”耳邊同時響起EVA和夜翼的聲音,坎蒂絲有些煩躁地甩了甩頭,推開了夜翼的止血劑,她的傷口正在飛速愈合,血已經止住了。
謝天謝地,至少說明這位老朋友沒有在上麵加點彆的什麼料。
“真的是……”盯著麵前有些矮小的人影,坎蒂絲喃喃道。
那是一個可以被稱之為“蒼白”的男孩,並不同於一般的白化症患者,蒼白的皮膚,蒼白的發絲,甚至於蒼白到幾乎要和眼白融為一體的瞳孔,這個人仿佛一個怪異的發光體。也正是如此,當他說話時露出鮮紅的口舌的時候,才會顯得尤為可怖。
“見到我高興嗎。”357號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忽略他古怪的配色後,竟還顯得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