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 沒有人知道傅敬予在發出那句……(2 / 2)

傅敬予那麼好。

好到讓林子琛覺得都有些不真實。

什麼都懂,什麼都會,以至於讓人經常忘記他那一年才十六七歲的年紀。

當初就連The Shine戰隊裡一些前輩都對傅敬予非常尊重和敬畏。

林子琛在十五六歲的年紀遇到了這麼個人,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人。

或許會有雛鳥情節的原因,讓他對傅敬予非常依賴,但是……

林子琛清楚地知道,除了依賴之外,自己生出了一些彆的心思。

一些從來不敢深想,也不敢正視的心思。

但他從來不敢說。

傅敬予那個時候就已經成了明星選手,林子琛知道一些負麵的消息會影響傅敬予的職業生涯。

所以那時候想著,就這樣也挺好的。

隻要能夠和他在一個戰隊,他們一起訓練,一起比賽,他就已經知足了。

至於更多的,他不敢去要,也根本不敢想。

他這樣相信他。

迎接他的卻是現實火辣辣的一巴掌。

傅敬予走了。

去了北美賽區。

他想,沒關係,他會在中國賽區繼續努力,如果能夠在世界賽上跟他同台競技,那也會是他最高興和興奮的時刻。

戰隊解散了。

其他人也走了。

他想,沒關係,自己可以接受俱樂部的一切安排,掛牌轉會也好,其他什麼也好,自己都能接受。

他總想著,隻要在電競圈裡繼續拚搏奮鬥,總有一天,他會和傅敬予再度相遇。

不論作為對手,還是隊友。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連選擇的權利都不給他?

實話說,他直到今天也不知道傅敬予到底做了什麼,他隻知道自那之後,自己相當於被“雪葬”的狀態。

按照林子琛當時的水平,足以能夠和彆的一線職業選手一較高下,如果掛牌轉會,俱樂部絕對穩賺不賠。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俱樂部按照最早簽的協議條款,解除了合同,付了一筆賠償金。

自己去彆的俱樂部試訓,經理卻連機會都不給直接拒絕。

他曾經瘋了一樣給傅敬予發信息,可到頭來卻隻得了這麼兩句話: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不喜歡你,抱歉。

做個普通人,不好麼?

沒人知道林子琛聽到手機信息提示音的時候有多激動。

沒人知道林子琛在看到那句話的瞬間心裡又有多冷。

太冷了。

你問林子琛他恨傅敬予麼?

恨啊……

看到信息的那一瞬間,林子琛真的恨死傅敬予了。

就因為自己喜歡他,他知道了就要這樣對自己麼?

他如果對自己說一句不喜歡,自己難道還會恬不知恥地跟著他?

可是儘管恨傅敬予,林子琛也知道,自己好像也隻剩他了。

這麼多年,隻有他對自己好。

不該恨的。

一次又一次地這樣勸說自己,如果當初沒有傅敬予,自己估計還在青訓營掙紮,連賽場都上不了。

越是這樣想,越是忘不了他。

於是林子琛終於下定決心,趁著人氣高的時候直播自己退圈,再也不會碰《Glory》。

直播間那麼多人見證,也為了讓自己真正放下。

林子琛躺在床上想到兩年前發生的事,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喝酒喝一晚上,再讓自己處於自暴自棄的狀態,但在心底還是會隱隱抽痛。

他拿過手機刷了刷微博熱搜,看了一眼依舊還在的頭條熱搜,然後點進去。

看著照片上傅敬予在賽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林子琛眼眶不由地濕了。

一時衝動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現在也該放下了。

林子琛緩緩閉上眼睛,就著漲得發痛的眼眶睡了過去。

——

傅敬予一早就來了聯盟大廈,他回國後還有一堆事情沒有處理。

《Glory》中國賽區的負責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叫文清,聽說他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癡迷這個遊戲的人,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也算是得償所願。

“予神,等你好久了。”

傅敬予和他握了握手,“不好意思,剛回國,事情有點多,沒來得及來這兒報道。”

“說這麼多做什麼,你回來我們歡迎之至啊。”

“謝謝。”

“回來就好,我們中國賽區正少你這樣的選手!你放心,你的交接手續都已經辦好了,你的號都是你自己一直在使用,我們在登記參賽賬號的時候用的是那個賬號,沒問題吧?”

“沒問題,辛苦文主席。”

“還有一件事。”

“嗯?”

“前些日子冬季賽總決賽剛結束,正好各個戰隊最近的訓練任務都不是很重,我們之前本來就像辦一場表演賽,你這個時候又回來了,想邀請你來參加。”

文清似乎覺得可能對傅敬予有些怠慢,又補了一句:“不要有太大壓力,可以當作娛樂。”

傅敬予笑了笑,覺得這位文主席似乎把自己身上的光環看得太重了,這麼謹小慎微:“文主席隻管把我的名字寫上去就是,小事。”

“那就好那就好,”文清歎了口氣,“你走之後,我們中國賽區的選手總是少了那股勁頭,希望你回來之後也能給他們點壓力。”

“文主席說笑了,不過到時候文主席能多給我一張門票麼?”

“你這樣問就見外了啊,一張門票而已,我到時候讓他們給你多備一張。”

“有想好去哪個戰隊嗎?”

“我再考慮考慮。”傅敬予沒有多說。

“行吧,你不願意透露我也就不問了,你跟著小張去拿一下參賽資料,熟悉一下國內遊戲環境,我等下還有一個會要開,就不陪了。”文清拍了拍傅敬予的肩膀,似是寄予厚望。

“好。”傅敬予點點頭。

出了聯盟大廈,傅敬予用手遮了遮光線,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秦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