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不大不小的撞擊過後。得益於這還算完美的安全硬件,氣囊十分及時彈出,人除了驚嚇倒是沒什麼大事。
幸好方槐葉那隻手自作主張地不算太嚴重,知道往右打,要是往左打,現在估計他們三已經連人帶車躺著冰麵上。
方槐葉驚魂還未定,趙秋聲劈頭蓋臉的怒吼就已經先一步下來了:“開車開到鬼一樣的地方就算了,好好走著你亂打什麼方向盤,活膩了嗎?!”
方槐葉大概是天生的欺軟怕硬,此時此刻他沒有絲毫自己是雇主自覺,隻能一邊聽著一邊用眼神小心地撇向虞蟬。
虞蟬接受到信號,看著他那副倒黴樣有點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幫著打著圓場:“行了,先下車看看吧。”
趙秋聲消停了片刻,隨後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下車,如果忽視那關的震天響的車門,一切還算和諧。
車外麵,果然冬天被凍得梆硬的山壁不是蓋的,車頭扁了一塊,其中一個燈被撞得堪稱血肉模糊,亮不亮還成了問題。
等趙秋聲走了,方槐葉才把頭轉過來,聲音有些哆嗦地問虞蟬:“虞蟬哥,你剛剛沒看見車前麵……那個黑貓嗎?”
虞蟬一抬頭,正看見方槐葉臉上帶著一絲隱隱地恐懼,他懷疑現在要是吐出一個“不”字,這貨恐怕能當場變成喇叭精。他頓了兩秒,才順著話開口:“是看見了。”
聽見虞蟬肯定的回答,方槐葉這才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他這幾天提心吊膽的,嚴重覺得自己精神衰弱。
趙秋聲敲了敲車窗,示意虞蟬跟著下來。
一出車門,虞蟬就覺得這風跟貼著骨頭吹的一樣,遲鈍地感官久違地碰到寒溫,就像如鈍刀般刮骨般,又冷又硬,吹的人發疼。
他把外套裹得更嚴了點,跟著趙秋聲走到車前問:“還能走嗎?”
趙秋聲皺著眉搖頭,“走不了,讓那個現世寶也下來吧,暖風用不了了,車上待不了一晚上,得趁著有亮趕緊找個地方。”,說完就準備去叫方槐葉,還沒轉過身,就被虞蟬拉了回來,“等會,我有個事。”
趙秋聲看著虞蟬,等著他說後麵的話。
虞蟬輕輕開口,說的雲淡風輕:“我用不了靈力了。”
“什麼?!”,趙秋聲一臉難以置信,“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醒了為止。”,虞蟬回答,接著開口道:“彆管這個了,你看看你怎麼樣?”
趙秋聲用手劃過手腕上的那串紫檀木的珠子,依舊有淡淡地紫光泛起。
虞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還好,我還以為這個地方有什麼神通呢?看來是我的問題。”
趙秋聲卻沒放鬆下來,聲音隻拔高一個度:“這還好?!你今天……”
趙秋聲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隻是在心裡默默想,虞蟬下午那狀態不像是睡著了,倒更像是暈過去了一樣。
他頓了頓,把聲調壓下來,“算了,先讓他下車。”
虞蟬再一次地叫住了他:“我還沒說完。”
趙秋聲感到心力交瘁:“又什麼?”
虞蟬稍微認真了一點,“這地多半有點古怪,剛剛方槐葉說他看見一個黑貓從車前閃過他才撞山的,當然,不排除是這貨最近‘壓力’過大出現幻覺了。”
趙秋聲眉頭皺的更深了,最近的糟心事一件接著一件,簡直已經快要夾出了川字紋。
不過不論怎麼說,事實擺在眼前,經此一役,三人徹底喪失了這件與周圍樸素環境格格不入的交通工具,換成了十分般配地步行。
三人在路邊等了十五分鐘,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依舊沒有一輛車路過,眼看身上殘存的溫度已經基本散儘,天上又屋漏偏逢連夜雨般開始飄起來雪花,隻能想辦法另謀出路。
像鴕鳥一樣鎖在衣服裡的方槐葉終於說了今天難得地一句正經話:“你們說,這裡有河,離鎮子也不算遠,是不是會有人家啊?”
趙秋聲把帶著冰碴般的目光看向他。
方槐葉有點犯怵,還是硬著頭皮補充:“反正等著也是等著,不如走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