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短短的相望,仿佛一條小魚遊到他麵前擺了擺自己的尾巴,他的小魚,他唯一抓得住的東西。
坐在桌前,他打開盒子,蛋糕的甜香撲出來,卻牽的他一陣惡心,跌跌撞撞跑進衛生間,趴在洗手池一陣乾嘔,隻吐出幾口摻著血絲的胃液。
洗手池冰涼,他伏在上麵冷得發抖,卻氣力儘失,緩緩滑坐到地麵上,白襯衫裡又透出血跡來。
正意識有些模糊時,衛生間的門被粗暴地推開,撞到牆上發出巨大響聲,震得他胸口劇痛,眼中瞬間清明了些,卻帶著難耐的痛色。
來人抓著他的衣領把他硬生生提起來,猛地便扇了他一巴掌。
是父親。
父親眼中燃著怒火,接著把他按到洗手池上,掐著他的脖子直掐得他麵色漲紅,翻著白眼幾近昏厥。
下一秒,鉗製猛然鬆開,他跌落在地,還未喘口氣,尖頭皮鞋便猛地踹進胃腹,發狠地攆了幾下。
他一時間竟喘不過氣,直到腹間壓製陡然遠離,他噴出一大口血,感覺胃袋不斷把血擠壓出來,源源不斷地往外湧,嗆咳著,空氣愈發稀薄。父親的聲音波動著響在耳邊,卻聽不清明,水紋擾亂一切,他在劇痛中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