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謀略,本宮輸了。”太子輕歎,小公子不僅可以做到順勢而為,化危機為轉機,允許對方活棋,不貪婪,不急躁。真是難得的好對手。
“太子謬讚,草民不過僥幸而已。”
俞則安望著麵前向他們投來笑容的文弱少年。少年的笑容有種安定與治愈的魔力,像是冬日午後的暖陽,令人想要一直就這樣待下去。真是個純粹又美麗的人。
顯然太子的看法與俞則安一致,他很喜歡和這個少年相處,他身上有種讓人感覺很舒服的安寧。
“太子爺,該用膳了”太子近侍魏铩,再次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太陽,忍不住開口道。
陳韻抬頭,原來這都已入黃昏了。
“小公子和我們一起用膳吧。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太子望著少年那青蔥玉手,眼裡閃過一絲興味。是的,我們閱人無數的太子,在相處的過程中已經看穿坐在對麵與自己下棋的就是一位姑娘。
“陳雲”少年微笑,梨渦若現。
“你的家世?”對這個,太子冷羽城倒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世家培育出這般不一樣的女孩,年紀輕輕卻沒有一絲浮躁,驕縱之氣。
陳韻抬頭,清澈的雙眸與太子相撞。薄唇輕啟:
“天涯相識人,何必問出處。”陳韻笑道。
“哈哈~好一個天涯相識人,何必問出處。”太子爽朗的笑容,令人炫目。
“棋妙、人更妙!”冷羽城感覺自己的心隨著這女子的笑容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俞則安微笑,似乎很久沒有看看冷羽城如此開懷了。陳雲真是個妙人。
眾人開始用膳,尋夢居的膳食自是極好的。陳韻小吃貨專注地吃了起來,入門費就要五十兩銀子呢,一定要吃點兒本錢回來!
這姑娘吃飯的樣子專注又可愛,看得冷羽城心底癢癢地也忍不住多吃了一些。真是個下飯的姑娘。
“你說說,我如何該賞你呀?小~公子”冷羽城微微拉慢了調。
陳韻放下碗筷,彎腰向太子及俞則安行大禮。“我哥哥中了一種未知的毒,隻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了。俞神醫是俞公子的爺爺,求求您儘快讓俞神醫來瞧瞧我哥哥。”陳韻眼中的愁思讓人心疼。
“原來你是衝著則安來的呀。”太子失落地說道,“哎哎,這我可管不著。要看則安的意思咯。”
“棋逢對手,自是難得,我現在就修書一封給爺爺,讓他儘快趕回來。你明日便可以先把哥哥送到城南郊外的愚醫舍。你不必太過憂心,我爺爺對那些疑難毒症都很擅長。”
“謝謝你,俞公子。有你這句話,我安心很多。”陳韻開心極了,露出了彎彎地月牙兒眼,還有淺淺地小梨渦,像是三月的春風,舒適而溫暖。
“先彆忙著謝,我爺爺的診金極高。你要做好心裡準備。”
“唔~那診金就麻煩太子賞賜啦!”陳韻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朝太子說道。
“你不再要多點兒啊?就讓我出個診金,太虧了你知道不?”太子開懷笑道,這個小姑娘可真有意思。
“不貪,不貪~夠花就好。”陳韻開心極了,但見對麵兩人對含笑望著自己,靦腆的收起了上揚的嘴角。冷羽城喜歡她的笑容,看見她笑,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春風拂過,暖洋洋的,很是舒坦。
“明天你再來尋夢居,我們再對弈幾局。”冷羽城溫和道。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陳韻行禮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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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夢如先生的消息了?”他坐在肌涼玉雕琢的寶位上,轉動著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涼涼的聲音響起,逆著光,站立之人無法看出座位上那人的模樣。
“屬下探尋到,能聯係到如夢先生的人便是真理書齋的玉老。如夢先生所寫的書,皆是由真理書齋代售。但玉老身份特殊,屬下無法靠近。”暗探執離彙報。
“很好,那本座便親自去會會玉老。莫離念念難忘的人,本座一定要將他尋出。”
想起醫者說阿離恐熬不過今年的冬天,座上之人的心便抽疼的厲害。阿離若你死了,我就把你最喜歡的如夢先生給你陪葬,這樣他在地下日日給你說書,你便不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