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個偏遠星球的分店,還靠著這一款咖啡,成功勸服了兩個星際逃犯自首。
也不知道古地球的祖先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
又或者,是宇宙的特殊磁場改變了人類的味覺,才讓曾經的美味被視作比蟲潮還可怕的存在。
戚雨洲也想起了自己那麼多年不舍得再接近任何咖啡館的原因。
觸景生情哪需要那麼長的時間來消解,分明是最後那一口猝不及防的味道,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唔……”一回想起當初的那杯咖啡,戚雨洲就下意識的反胃,趕忙伸手緊捂住嘴。
生怕動作慢了一步,地上就能多出一灘。
把池昂嚇了一跳,下意識問他:“你有了?誰的?我磕的cp徹底be了?”
這次輪到戚雨洲受到驚嚇了。
連反胃的難受都舒緩了不少。
“我一個大男人,平白無故怎麼可能是有了?先不說科學院那邊的申請至少排到三年後了,我現在也沒這個資本。”
池昂難得在他麵前厚了一次臉皮,笑著打哈哈給混過去:“也是啊,怎麼可能呢……”
至於什麼be不be的問題,被兩人默契地跳了過去。
一種詭異的氣氛開始彌漫,直到有店員過來找東西。
“店長,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呢?”他看著左右沉默不語的兩人,大膽揣測:“在玩木頭人遊戲嗎?”
“對對對,我們在玩遊戲呢!”池昂拔高聲調應和著,然後一臉懊惱地拍著腦袋:“糟了,我輸了。”
“這個……我先借過一下,找點東西啊!”店員躲開池昂幽怨的目光,硬著頭皮紮進儲藏室,以自己都沒想過的快速將目標鎖定,並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望著店員快步逃離的背影,池昂好心地給他做起了介紹。
“這家夥叫逢九,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其實隻是臉生的顯小了一點,在咖啡館的工作時間比我都長,資曆比我深得多,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就找他問去,他肯定會樂意給你解答。”
戚雨洲有些不解:“你怎麼就這麼確定?”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池昂長歎一口氣,又將拿在手裡的那頂黑色帽子扣在了頭上。
高冷疏離恍若文獻中記載的紳士一般的人物,在戚雨洲的注視下緩緩搖頭:“等日子再久一點,你就都知道了。”
戚雨洲不置可否。
心裡倒是隱隱有了一些猜測,隻等著以後慢慢印證。
咖啡館的工作,比戚雨洲想象中的要輕鬆得多。
也與他曾經了解過的內容大相徑庭。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樣的呢?”娃娃臉的逢九一邊調整飲品配方,一邊還不忘分心來問他。
戚雨洲仔細思考斟酌:“大概會忙到腳不沾地,連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逢九忍不住笑他:“你這些不會也是從文獻資料裡看來的吧?”
“差不多吧。”戚雨洲含糊了回答。
另一邊,剛送了一批半成品進爐子的伊奧也終於能騰出心神來跟他們搭話了。
“那些資料記載的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說的這種情形,現在大概隻有邊遠一點的星球上才能看見了。”
逢九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我在調回首都星之前,過的差不多就是你說的這種日子。”
乍一聽到這裡,戚雨洲就立馬來了興趣:“真的嗎?”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比自己還小十多歲,卻硬生生扛了好幾年龍頭的前任少爺一臉的好奇與迫切,逢九索性就把自己的傷疤揭開給他看了。
也不好說他這心究竟是軟還是硬。
“說起來時間也是快,我回首都星都快五年了。”逢九忍不住歎息:“我出生在垃圾星上,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被路過的王後給撿活了一條命。”
“後來長大一點,主動請纓在與蟲族接壤的邊境開了家分店,因為地處偏遠,科技不夠發達,人手往往也不足,偏偏還總有那麼些在黑暗地帶遊走的家夥樂意捧場。”
“再後來……我們那兒成了蟲族侵犯的第一線,如果不是鐘將軍跟他的手下及時趕到,估計你現在也看不見我了。”
說到這裡,逢九心大地笑了起來:“然後我被王後給教訓了一頓,現在就隻能被關在首都星了,想去外星球度個假都得不到自由。”
戚雨洲不知道怎麼評價,隻張大了嘴巴表示自己的震驚。
眾所周知,王室並沒有親生的後代,倒是為了反對傳統的“血統等級論”而收養了不少孤兒。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這些孤兒就是下一任君主的候選。
戚雨洲自然不例外。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身邊就有這樣一位叛逆的候選者。
旁邊的伊奧伸手幫他合上了下巴:“彆急著震驚,能在這個店裡工作的,也沒幾個身份簡單的了。”
聞言,戚雨洲又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這個從一開始就讓自己覺得熟悉的同事:“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