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也不是我說的。”
“切。”徐千律不講話了。
走到兩盞路燈之間的黑暗地帶,鄭川逸忽然彎腰,側過頭親了徐千律一下,“等你同意跟我回家的時候。”
徐千律又高興了,驕矜地嗯了一聲。
渾身熱乎乎的,他把手指塞進鄭川逸的指縫。
過了會兒,頭腦恢複清醒的他,叮囑鄭川逸說,“不過,我感覺你要小心你那個繼母和她兒子哦,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徐千律總是在他的問題上,有著異常敏感的神經。鄭川逸捏捏徐千律的手指,“放心吧,當時是有弱點,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被他們拿捏的地方了。”
“嗯,你有數就好,”徐千律說,“媽的,彆讓我碰到他,不然非打他一頓不可。做人不好非當狗。”
鄭川逸一聽樂了,“你不要當放晴麵兒說這種話啊。”
“沒事,我把它耳朵擋住了。”
放晴:感覺好像有誰在冒犯我?
鄭川逸送徐千律到樓下。徐千律遞放晴給鄭川逸的時候,飛快在他唇邊蹭一下,然後轉身,三步並兩步的上樓了。
他上到二樓和三樓之間的平台,往下麵瞅了一眼,鄭川逸還站在樓下抬頭朝上望。他朝他揮揮手,又向外擺了擺,意思讓他也趕緊回去。
鄭川逸揮了揮手後,原路返回。看見他遠去的背影,徐千律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剛一進門,徐千律本能地往回收了收自己快要溢出來的喜悅的情緒。大燈開著,客廳亮得刺眼。徐暢榮沙發上坐著,聽到關門的聲音,宋越也從臥室出來了。
宋越先問:“餓不餓,吃飯嗎?”
“不太餓,下午去食堂吃了個餅。”
“那待會兒你再喝瓶牛奶。”
“好。”
徐暢榮斜眼看過來,“怎麼回來這麼晚?寫作業寫到這個點兒?”
聽她問這個,徐千律倒也不心虛,一邊換鞋一邊回答,“老師加堂了最近,說我們班整體成績沒有提高,數理化老師自願犧牲下班時間給我們補課來著。”
“就這樣?”
徐千律納悶,“那還能哪樣?不信你可以去問老師呀。”
徐暢榮正要說話,宋越打斷道:“作業寫完了嗎?要寫完了早點睡。”
“晚上講的卷子還有一點要訂正。”
“那你快去寫,寫了早點洗漱休息,拿瓶牛奶。”
徐千律應一聲,去餐桌邊拿牛奶回屋了。
見他房門關上,徐暢榮吊梢眼睛瞅宋越,“你攔我乾什麼?”
宋越謹慎朝徐千律臥室方向看一眼,低聲道:“兒子說得和學校保安不是一樣嗎,的確在補課,你還想說什麼?”
“那我也親眼看到他放學沒直接回家!”
“你不是沒在裡麵見到他人嗎?”
徐暢榮冷笑,“所以你不用怕我剛會說什麼,隻有逮到了,證據確鑿了,才有底氣說話。”她雙臂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沙發上,意有所指道,“你不是最明白了嗎?”
宋越臉青一陣白一陣,“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現在說這個什麼意思。”
“這事由你嗎?不由你。我說過不去就永遠過不去。”
宋越壓低音量,“我們現在在說兒子,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翻舊賬?”
“怎麼?怕了?嫌丟人?覺得丟人當初就不要做啊。”
“我,”宋越氣結,甩手站起身,留下徐暢榮在客廳徑直回了房。躺上床時,他想著要不要給徐千律提個醒。
他覺得就算徐千律有貓膩,頂多早戀而已,徐暢榮太容易草木皆兵了。
翌日上班後,宋越才想起來忘記和徐千律說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