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可如果真的存在那樣的社會，像小桃一樣的孩子應該就不需要成日擔驚受怕，可以健康長大，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據說大千世界有無數種可能，其中會不會存在著這樣的世界？”

“也許吧，等結束了這裡的訓練，也許我們可以試著去找一找，看看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我在想，我們訓練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或者說冥界使這個組織的工作到底是什麼？”

“誰知道呢，也許隻是黑白無常的副手罷了。”

“不，我想不會如此簡單。”

蘇顏沒能將後麵的話說完，便要繼續回去訓練了。

除了學習以外，之前的鍛煉也不能落下，隻不過是從單純地鍛煉體能，擴展到運用法力進行戰鬥。

而這顯然就不是安民郡主所能指導的了，那個人武藝很高，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對鬥法之事可謂一竅不通。

所以超額完成課程的蘇顏等十人，開始由蕭鴻親自進行指導。

“大千世界分為天界、冥界和人間界，其中人間界是由無數世界所組成，有的世界為凡人世界，天地不蘊養靈力，因此如果想要使用法術，就隻能依靠你們自身的法力。而有的世界仙凡共存，靈力充沛，你們可以隨時吸納靈力轉化為法力。”

“沒有隻存在仙人的世界嗎？”

“那就是天界，我們不會去那裡做任務。”

“哦。”

“如果將靈力比作水源，那麼施展法術就是要想辦法將其中的清水汲取出來。過往先賢所創造的各類法術就像是已經鑄造好的容器，可以讓我們輕易地提取法力，但這是非常受限的。比如說黃階的控火術，最大威力也隻能覆蓋一千平方米的領域，再往上就超出這個容器的限度了。如果想要最大程度地發揮自身實力，就需要找到適合自己的汲水方法。”

蘇顏非常認真地記錄下了這些，雖然今後很難遇到實踐的機會。

集訓的最後十年，蘇顏等人迎來了一個機會，隻要回答完蕭鴻的問題，就可以直接畢業。

“幾位，在你們心中，真正實現了民主和平等的社會應該是什麼樣的？”

眾人心中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隻能沉默不語。

“今後的十年時間裡，你們隻需要思考這個問題，即使到最後並未得出答案，也沒關係。”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重要，也不重要。我可以提前告訴各位，這個問題的答案，便是我等冥界使所要奮鬥的目標，如果有一天這個問題得到了解答，那麼我們就算是完成了使命。”

人人都希望生活在那樣的世界，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應當如何到達那裡。

就像從未見過火車的人根本無法從字麵上理解這個詞語的含義，蘇顏一輩子都生活在一個人吃人的社會，對她來說，百姓能夠吃上一口飽飯，就已經算是大盛之世。

然而這顯然算不上正確答案。

她和小桃曾經錦衣玉食，卻從未獲得過平等，仍然是被他人隨意拿捏的玩物。

真正平等的社會，應當是每一個生命都能得到尊重的社會，應當是一個人人都能選擇自己的幸福的社會。

可這樣的話有些假大空，那樣的社會具體是什麼樣子，人們到底是怎樣生活的，蘇顏並不知曉。

“真正平等的社會，應該是人人可以大魚大肉，三妻四妾。”

“哈哈哈！”

“你這答案明顯不對，人人平等，那麼男女之間也應該是平等的，憑什麼男人就可以娶好幾個老婆，而女人隻能共享一個丈夫？”

“就是啊！”

包括蘇顏和歐陽離在內，聚集在冥界使總部的這十人，是這第一批學員當中的佼佼者，如今正圍坐在一起，各抒己見。

“要我說啊，這人人平等是不可能實現的，你想啊，社會之中必然存在競爭，而每個人的能力都有所不同，那些天生能力強的肯定會取得優勢，然後他們會怎麼做呢？他們會製定規則，將到手的優勢徹底變為自己私有，這便在人與人之間產生了不平等。”

“這我熟，老子當年參加科舉，就是讓那幫關係戶給坑了，才名落孫山。”

“所以我認為隻要有競爭，就會產生不平等，而社會是無法消除競爭的，又談何消除不平等？”

“不，我覺得你偷換了概念，人與人之間存在差異，可這在競爭中導致的不是不平等，是機會的不平均，而不平均是可以通過修改規則來彌補的。”

“對，就像我念書的時候，男生長跑都是跑一千米，而女生隻跑八百米一樣，一些合理的區彆對待並非不平等，恰恰相反，這正是為了實現平等所作出的必要措施。”

“那個，我認為我們與其在這裡探討遙遠的將來是什麼樣子，不如先思考一下現在。就我所學到的知識來看，封建社會是比奴隸社會更加文明進步的，而資本主義社會比封建社會要民主和自由，之後的社會主義社會更是比之前的任何一個時代都要接近於我們的目標。這樣看來，文明的演變總體是在朝著更好的方向進行的，那麼是不是我們可以通過加速文明進步的過程，讓人類文明整體來回答這個問題？”

蘇顏的話語讓現場陷入了沉默，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蕭鴻則是為她鼓了鼓掌。

“很不錯，蘇顏，你已經自己推斷出我們冥界使的工作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