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 閻王大人,我的俸祿沒發(2 / 2)

閻王叫我去捉鬼 庭梔 3714 字 11個月前

乘風繼續道:“今天我帶回來的兩男一女,你猜我怎麼找到的,三人不知道自己溺水死了,還興奮地擱沙灘上玩呢······”

乘風越說越起勁,直到南回把一疊冊子推到他麵前,“乘風,你幫我把它送到江爺桌上。”

乘風被打斷了心裡很不爽,擺了擺手,閉上眼睛說:“我不去,你比較近,你去!”

南回臉微微發紅,但氣勢上一點也沒輸:“明明你比較近!”

鐘落落適當解圍:“···要不我去?”

鐘落落伸手撈過那一厚摞冊子,抱在懷裡,起身朝七階台走去,七階台上,穩穩地擺放著一台黃花梨桌子,上麵乾乾淨淨,公文和生死簿分類整理,還有一小部分,放在一遝厚厚的宣紙。

微風吹過宣紙的一角,除了最上麵的空白,鐘落落肯定,下麵每一張都有東西。

鐘落落把生死簿放在一冊,作賊般地往身後大殿環繞一般,確定沒有人看到之後,伸手觸向了那摞宣紙。

翻開第一頁,是一株傲立於冬雪中的梅花,孤寂而堅韌,第二張是牆角一枝梅,好似要努力翻越世俗的藩籬,勇敢又有力量,第三張還是梅花,品種都是寒雪中盛放的臘梅,厚厚一摞,鐘落落估計有幾百張,就是最專業的美術生畫都需要一年。

江離似乎很喜歡梅花,這種喜歡好似刻進了他的骨血,成為他的本能。

鐘落落看著上麵的筆觸,竟覺得出人意料的柔軟和熟悉,一錘砸進了心底的禁鐘,出現細細密密的痛。

每一張都寫著一個不同的字,幾百張好似把一句詩重複了好多遍。

鐘落落翻開每一張,細細辨認,江離的字蒼勁有力,筆下生風,字形飄逸,像是沒有經過哪一個字體的刻意訓練,是集百家之成的字。

第一張是,無,隨後鐘落落一張一張看,得到了幾個關鍵的字,江,贈,聊,枝。

鐘落落看得正入迷,身後傳來一陣清清淡淡的疑問:“你在做什麼?”

她不好意思地轉頭,白京雙手插著口袋,神色好奇,他微微伸了一下頭,想看清鐘落落剛剛在看什麼。

白京站在台下,鐘落落恰好站在了他的視覺盲區,她抿了抿唇,找出了一個相當好的理由。

鐘落落一步一步走下來,指了指江離的書桌,“就是好奇,閻王殿是怎麼挑選人才的?”

閻王殿終年寒風不散,此時一股涼風從白京麵前襲來,也吹動了鐘落落風發絲,她笑意盈盈,更顯麵容清麗雅致,她從台上一步一步下來,走到他麵前,白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後退了半步,拉開與鐘落落的距離,雙手一攤,“考試啊,隻要考試通過就能來地府。”

鐘落落皮笑肉不笑:“那你也考了?”

白京努努嘴:“當然了,我可是優秀員工。”

鐘落落眉心一跳,她考過試嗎?好像沒有,這些天都跟在白京和江離身後捉鬼,沒有什麼書麵考試,難不成江離打算以後考她?

她有點不好意思,難以啟齒,沉默地看了麵前的地府優秀員工白京,開口道:“那,我現在算是地府的正式員工嗎?”

白京難以確定,於是朝管人事的鬼差要來人事變動簿,生怕不夠仔細,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在麵前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鐘落落此刻的內心四分五裂,本來地府就不是自己想來的,乾的都是什麼牛鬼蛇神的活,還沒有編製,哪天被江離炒了都不知道去哪裡哭。

所以以後找工作一定得先簽合同,鐘落落這樣想著。

白京看著愁容滿麵的鐘落落,好意地安慰:“落落妹妹,沒有職位又怎麼樣?你可是江爺親自選的,整個地府他是老大,我們都聽他的。”

那工資豈不是江離給她發?

江離的樣子,看著不像沒錢的樣子。

鐘落落滿臉期待地開口問:“工資呢?也是江離給我發?”

白京不說話了,陪在旁邊管人事的鬼差也微微垂下頭,大殿安靜了一瞬,即使再鈍感,鐘落落也能感覺到異常,後背一陣麻意夾雜著冰冷爬上脖頸,一道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

“工資?”

鐘落落有些僵硬地轉頭,江離穿了一身黑,安靜地站在她身後,不知道來了多久,但一想自己隻不過是臨時工,她大膽地朝江離點點頭,期待對方的反應。

江離整個人都透露著疲憊,他眼眶發紅,頭發也耷拉到眼前,遮住一部分視線。鐘落落想了想以前的情報,話說江離是幾百年前的人,難道聽不懂現代語?

於是鐘落落走到他麵前,用自己貧瘠的知識土壤組成一句話,“閻王大人,我的俸祿,俸祿沒發?”

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