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 “爸爸,我有喜歡的人了。”……(1 / 2)

閻王叫我去捉鬼 庭梔 3934 字 11個月前

白京還掛著他那五分笑意,隻是語氣微微埋怨:“哎,感情淡了,看見是你白京哥你還不滿意?”

鐘落落連忙擺手解釋:“不是,我是想問閻王殿出什麼事了嗎?江離答應今天送我來著。”

白京大咧咧地哦了一聲,隨即含糊道:“閻王殿每天都有很棘手的事情等江爺處理,哎走走走,等接到你之舟哥,我要給他在最近的福鼎樓擺一層,犒勞一下這人民的公仆。”

鐘落落微微婉拒,“彆,之舟哥說這是他職責所在,你這樣大擺宴席不符合他局裡規定,等我去市場買了菜回家做飯,你到時候記得給我打下手。”

白京委屈地嗯了一聲,一想到今日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又要做飯,就心裡一陣微微的惆悵。

等到了車庫之後,白京仍然往他開慣了的勞斯萊斯車旁走,鐘落落連忙組織,“哎哎哎,開輛低調一點的,之舟哥認得車。”

白京哦了一聲,然後在眾多輛車中選了一輛最便宜的黑色奧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鐘落落坐到副駕駛座上,從窗外可以看到旁邊的一個停車位空了,而江離常開的那輛黑色汽車也沒有了,應該是他開著去了地府。

地府到底出了什麼事?

白京一句係上安全帶,打斷了她的思緒,反應過來的時候,鐘落落連忙係上,白京慢慢倒車出來。

車輛行駛到主乾道的時候,白京喋喋不休地說起了自己這些天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八卦,都是關於那個黑心工廠的。

“新聞上說警察在周圍的荒山上至少挖出了七具遺骸,經過法醫鑒定幾乎都是淩虐致死,但奇怪的是,在那裡還發現一個瘋子。”

鐘落落重複:“瘋子?”

白京點點頭,嘴邊銜著一絲笑意,“真不知道是被人逼瘋的還是被鬼?他被抬進醫院的時候嘴裡一直在喊,人不是他殺的······”

就這樣閒聊著,車已經到達醫院,白京把車停好,和鐘落落一起走進了醫院。

賀之舟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他靠在病床上,看見鐘落落來了之後笑著說麻煩她了,在目光掃視到新麵孔白京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主動問:“這也是你的朋友嗎?落落。”

鐘落落點了下頭,說:“這是白京,是朋友也是同事。”

她這句同事說得很順口,但說完之後卻心臟一顫,她生怕賀之舟問起她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她答不出來,於是手忙腳亂地就在抽屜裡翻找賀之舟的身份證及其他材料,準備去幫他辦出院。

誰知賀之舟涼涼地問了一句:“那江離不是你的同事嗎?”

他還真的不是同事,他是支付自己薪水的大老板。

鐘落落撇撇嘴,低低地嗯了一聲,賀之舟見她不想多說,於是放過她,讓她去辦理出院,房間裡隻留下白京和他。

兩人之間的氛圍也沒有很尷尬,白京發揚了自己像交際花一樣的優勢,和賀之舟侃侃而談,他性格親近,讓人不自主地想靠近,和江離生人勿近的氣質截然相反。

今天是周一,鐘落落很後悔在這天辦理出院手續,繳費窗口要排隊,打印病曆要排隊,一個半小時她幾乎沒有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間,一直在幽怨地望著長長的隊伍發呆,精神都渙散了。

辦理好所有手續,鐘落落拿著發票,慢慢往電梯裡擠,出了電梯她感覺有人跟在她後麵,等她正要推開病房門進入的時候她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落落——”

鐘落落連忙回頭看,那個人五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著黑色條紋襯衫,臉是久曬太陽的古銅色,他一手提著果籃一手提著營養品,看見她回頭慈愛的笑著,她一下子就濕了眼眶,鐘落落連忙上前,抱住了他。

“爸爸,你怎麼來了,有沒有吃早飯?”

來人正是鐘落落的父親鐘建國,鐘建國年輕的時候長得極其英俊,於是母親在相親見的第一麵就對他情有獨鐘,他們的愛情如文火煮粥,鐘落落感受不到猛烈的愛意,但好在父母這十幾年裡隻吵過兩次架。

鐘建國人雖然英俊,但做事一點都不圓滑,洛麗萍娘家當年出了一位大人物,因此親戚們都十分巴結,有人因此而功成名就,開豪車住彆墅,過得美滋滋,而鐘建國一如既往地老實,安安心心地種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大人物每次設宴款待鐘洛兩家,宴席之上鐘落落見識到了自己家舅舅舅媽姨媽姨父各個都如同長了八隻嘴一樣八麵玲瓏的討大人物歡心,隻有鐘建國在眾人催著他敬酒的時候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祝您過得幸福。

大人物搖搖頭,似乎對自己的父親十分失望,當時鐘落落還小,小朋友自然喜歡比較,因此發現自己的爸爸和彆人能言善辯的爸爸不一樣,還嚷嚷著要換爸爸。

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人物落馬之後,親戚們一團亂麻,紛紛急著處理自己手頭的不義之財,半年之後,大人物出獄後門庭冷清,隻有爸爸依舊帶著他親自種的枸杞上門,還是那句希望您過得幸福。

大人物感動得淚流涕淌,感慨當年怎麼沒有好好提拔爸爸。

爸爸卻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要彆的,眼前的生活就已經足以。

那時候的鐘落落已經上了高三,過了十八歲的生日,有了自己的價值觀,她覺得自己擁有世界上最善良的爸爸。

希望善良的人都過得很好。

鐘建國上下自己打量著她,看了一分鐘後笑說:“感覺你最近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