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 風暴。(2 / 2)

小水母抬了抬觸手,短短小手摸不著頭腦:“我是成年水母來著,我們這個品種長大了就這麼點,不像有些親戚,它們可以長十幾米長呢。”

“啊,到了。”唐釉停下來,“就在這裡。”

珊瑚礁的數量少了些,與之相對的,是白灰色的嶙峋怪石,幾隻黃綠色的大魚在邊上遊動。它們身體大而扁,魚鰭相比較身體算得上迷你,在水中撲棱撲棱著,控製身體的平衡。比較特彆的是它們的嘴巴,厚厚的角質,呈現三角形,像鳥喙。

它們在啃食珊瑚礁,在水中把硬邦邦的珊瑚咬得嘎啦作響,珊瑚礁裡沒什麼營養物質,幾乎就在啃石頭。

見人魚對這些魚好奇,唐釉解釋了一句:“這些是鸚嘴魚,它們的食譜裡麵有珊瑚礁,不用擔心它們把珊瑚啃完,這是珊瑚礁的一部分,它們會製造一些彆的物質,養活其他小生物。”

沈寂宵便想起唐釉雖然和小魚兒們做朋友,可也不會刻意阻攔自然發生的弱肉強食,他隻不支持刻意的虐殺。

“珍珠好像就在石頭裡麵。”唐釉說,“我們分開尋找有沒有什麼孔洞吧,彆看這兒珊瑚少,住了不少生物呢。”

鰻魚、章魚、背刺魚都喜歡在這種嶙峋的怪石裡安家,有些石縫看著狹小,其實能塞下足足一米長的海鰻。

小水母緩緩地遊過去,沒用精神力掃描,他擔心這樣會嚇到原有的居民。

“有魚在家嗎?”他停在一塊石頭附近,那兒有個很不顯眼的洞口,幽深詭秘。小水母小小地靠近了一段,探過去,再次小聲地詢問,“您好,有魚在家嗎?”

咕嚕咕嚕……

那看不見底的洞穴深處,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小水母打了個激靈,抱住自己的小觸手。

怪可怕的。

好像一個隨時會吞噬水母的管道,隨時會冒出怪物來把他捉走,然後在儘頭把它消化成一團透明的水。小水母顫顫巍巍的,最後再問了一次:“請、請問……”

洞裡的陰影蠕動起來,粘液、尖牙,看不清的黑暗裡隻有兩顆眼睛的邪惡反光,直勾勾地盯著洞口縮成一團的小水母。

“噫!!!”唐釉沒忍住,尖叫了一下。

人魚咻地一下竄了過來,警惕地掃視周圍,每片鱗片都緊繃著。他遊的速度太快,幾乎是下意識衝過來的,海底的白色沙石都因為他的動作而攪動起來,形成一個個白色的渦流。

他看見小水母躲在一個透明薄殼裡,掉在一個洞口的出口,甚至害怕地用自己的觸手抱住自己。而洞穴內,一顆頭顱正緩緩探出,陰影籠罩住小水母。

沈寂宵眼神一凝,已經做足了準備,要解決掉這個危險。

“你是誰?”一隻青年海鰻咧著嘴,露出布滿尖牙的口腔,它瞪著灰眼睛看小水母,“來做什麼?”

小水母這才鬆開擋住自己視線的小觸手,瞧見是隻海鰻,頓時放鬆下來,慌張地叫停沈寂宵:“等等,人魚,這是個誤會。”

“我是路過的水母。”唐釉略帶歉意地回答,他還殘留著一點對自己幻想的恐懼,聲音輕顫,“抱歉,打擾你休息了,隻是我很久以前在這裡存放了一顆珍珠,不知道……你是否有看見?”

海鰻狐疑地看著小水母和人魚。

半響,它縮回去,一些砂石從洞口裡被推出來,接著便是一顆渾圓的珍珠。

“這是你的?”

“嗯嗯!”

“原來這是你的。”海鰻喃喃道。

它張口,尖牙利嘴,凶神惡煞,人魚便悄悄地握緊了拳,準備在海鰻攻擊水母之前把它扼住。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海鰻發出微弱的聲音,躲在洞口,“我的父親就一直在等你回來。珍珠你拿走吧。”

“好哦,謝謝你。”

海鰻咻得縮回去,再也不出來了,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幾句凶巴巴的“社交真可怕啊”之類的話。

沈寂宵:“……”

看起來很凶,結果是社恐嗎?

而小水母已經捧起珍珠,瀏覽其中的記憶。

“咦。”他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我怎麼對這顆珍珠一點印象都沒有……”

唐釉快速看完了珍珠,還在兀自疑惑,操縱精神力把珍珠放在沈寂宵手心:“人魚,這裡麵有風暴相關的記憶,真奇怪,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刻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