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校園的疏籬裡,一簇簇向陽而生的成片木槿花肆意綻放,淡粉色的花瓣吐露著清晨霧珠,在躁熱的夏季透出一絲清涼的芳香,朝開暮落形成木槿樹下燦爛的落華,爭先訴說著屬於他們的記憶。
“快來看啊,家人們,分班考的成績出來了。”不知哪位在到處嚷嚷。
“我去,快看看那位學神大大選科選的什麼,好想跟他在一個班。”
“我猜是大理。”
“我覺得也是,連續幾次月考大神都是物化生單科第一,就是政治有點…。”
“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人家隻是偶爾失誤,你怕是總分還沒人家一半高呢。”
也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小道消息,高中的第一次分班大家覺得緊張又刺激,前幾天就看見張榜的公告欄被清的一乾二淨,但遲遲不放分班名單讓大家懸著的心總是放不下。
“聽我的選政治沒錯,以後入警機會更大。”電話那頭傳來低沉中年男子的聲音。
“爸,可是我政治倒數。”
“彆可是,政治思想有問題以後可乾不成什麼大事,你媽也是這個意見。”
電話沉默不久,男孩仰了仰脖,懶洋洋說到:“嗯,知道啦。”
木槿深屬於標準痞帥感男生,周身卻散發著放蕩不羈的氣質,這就要參照他養父木燁。
他老爹雖說沒到半百但也步入中年,作為刑偵大隊隊長擁有著自由又自律的靈魂。對待生活總是保有極大熱情,具體表現為在木槿深五歲時他曾破獲一起重大案件榮獲二等功,半夜五點睡不著拎起正在熟睡的兒子去爬山說是要觀賞夜幕籠罩下的大自然,還有教導兒子“張芳女士以痛吻我,我將報之以百依百順”的良方。
顯然,張芳女士是木槿深的養母,最初也是她將自己帶進這個家,他爸話說到這裡他不聽也得聽。
“老…老師,人找到了。”一個女生氣喘籲籲的奔向班主任。
“行,等會把講台上的成績單帖在前麵,去吧。”李老師溫和的說。
“找我?”
“你小子,啊,中午不在教室裡午休你跑到操場上撒什麼歡?”李老師看著他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眼前這位男孩倒是瀟灑,左肩掛著外套,脖頸兒上戴著細長的銀色鏈條,吊墜埋在短袖領口裡麵,涔涔的汗水從額角順著下顎線往下淌,眉宇間透露著英氣,絲毫沒對上老師的眼神。
“看你衣服穿的啥樣?再看你的成績,政治這次雖說又考上去了,但是很不穩定,這說明什麼能學好就是不肯學……。”
男孩眼神飄著定格在一個人身上,那人身形高挑,晌午的暖陽掃到他眼眸,似乎他感到些許刺眼便轉頭倚著欄杆,一隻手上下拉著拉鏈有些許煩躁。
“木槿深!你又開什麼小差!”
李老師的尖嗓門拉回了他的視線,他動手撓了撓耳朵。
“算了,現在午休也馬上結束了,到我辦公室來說。”李老師向前麵走。
木槿深跟在後麵,眼看跟那個人距離一步步接近逐漸瞧著眼熟,還沒等看清那人側身準備抬腳走,木槿深心裡憋著壞,加快腳步將腳歪在他前麵,那人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徑直撞上他心口,左腳崴了吃痛,眉角撞上他的銀項鏈,右手一擋結果好巧不巧撞上李老師。
那人抬頭看向老師,站穩了慌忙給老師道歉。
木槿深順著他的側臉看去,右眼睛下方有一顆淡淡的淚痣。
果然是他,我說怎麼眼熟呢。
然而繩嵐沒有注意到他。
李老師笑著說著沒事,然後又問他是不是腳傷了,叮囑他要去醫務室看看。
得,變臉還是您變的快。
“什麼,木槿深選物生政,決定了?這屆可就開一個班,不學大理會不會可惜了呀。”幾個老師唏噓著。
辦公室裡的空調倒是很舒服,站在空調下聽著八卦也是一樁美事,木槿深心想。
“老班又找你麻煩了?”林向問著。
“嗯。”
“誒,瞧你也沒往心裡去。”
“老大,你選科定了的話我就跟你一起,相互有個照應。”林向接著說。
林向扭頭看見木槿深趴在桌子上外套罩著腦袋明顯是嫌他煩便不再說話。
很快在第二天早操結束的時候旁邊公告欄上已經貼好了分班名單,小小的板塊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嘈雜聲中夾雜著種種驚歎聲。
“什麼,學神居然選的是物生政?”
“臥槽不會吧,給個位置我看看。”
“千真萬確,不會錯,你看在七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