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後悔晚了吧,哼,跟小爺我鬥,看等會不疼死你。
“我看啊就是這小子打你的吧,還是要讓他負責,彆不好意思。”老師接著說,“打架也是一時衝動,道歉也拉不下麵子,乾脆幫你上藥,我也看看傷口嚴不嚴重。”
臥槽,啥叫負責,咋聽的怪怪的,老子又沒招惹他。
“我真不用…”
木槿深懶得聽他廢話,把他褲子向上卷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腿,令他更驚訝的是有好幾處瘀青,腫脹發紫的傷口布滿整條腿,新傷伴著舊傷甚至幾處還滲出血絲,腳踝也腫得不像話。
“這怎麼回事啊,是多大的仇啊把人家打成這樣,跟人家好好道歉。”
繩嵐低下頭,用棉簽蘸著少量碘酒,終是沒有下重手,輕輕往他傷口上塗抹,緊握在手中的棉簽有些許顫抖,不知是出於自責還是同情,總覺得胸口發悶。
餘光掃到他撇過頭的側臉,刀刻般的下頜角,高挺的鼻梁,低眉順眼總像是有股生人勿近的疏離,秀長的脖頸光滑細膩,校服也掩蓋不住他的白淨高貴。
但是,我怎麼覺得他活得好苦。
每次觸及新的傷口,能感覺他隱忍著疼痛,像是觸及一段痛苦又難以言說的記憶。
痛苦嗎?也許隻有他知道吧。
木槿深小心翼翼地上好了藥,氣也消了下去,在校醫的叮囑下拿上了藥膏棉簽,並再三保證會和同學友好相處後,才放他倆出來。
沿著林蔭道走著,泥土裡的野花向陽綻放著,白楊樹吐露著新枝,陽光透過綠蔭映射在地麵,零零散散的光芒和在一起織成一張大網。
“你那傷…”
“我摔的。”
“哦好吧。”
騙誰呢?能編個像點的理由嗎?
什麼理由我會信呢,我也不知道。
“老大,你終於回來啦,我可想死你了,一節自習課都快下了,都沒見你倆人影,急死我了都。”林向轉頭撲向木槿深桌子上。
木槿深眼疾手快製止了。
林向伸手拍向繩嵐說:“繩同學,老大去乾嘛啦透個底唄,要我說老大下手還是輕了,跟他交手的非傷即殘,住院一周以上,可不是我嚇唬你。”
“哦。”繩嵐麵無表情的說。
“害,真沒意思。”林向自打沒趣地回過頭。
“林子,老李布置什麼作業沒?”木槿深問道。
“老規矩,練習冊往後寫兩頁。”林向又開啟了他的話嘮模式,“你說這個老李……”
“能消停會嗎?”木頭說道。
還沒等林向說話,木槿深附和道:
“同意。”
“啊啊啊啊,老大你變了,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我好心痛,治不好的那種。”林向哭訴道。
學神翻出政治課本通讀了一遍,重點用紅筆勾畫出來,講哲學這本書屬實像在看玄學。
還是得看實操吧。
想著便抽出練習冊開始準備刷題,剛寫兩道發現題乾都選自文言文,再往後看大題,發現剛剛看的知識點也忘的差不多了。
怎麼辦,得找人求助啊。
找誰,找木頭嗎?
媽的,我才像個木頭腦袋吧。
算了,在麵子和知識麵前我選知識。
“我…”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說道。
“咳咳,你先說。”木槿深的耳根微微泛紅。
“我是想問練習冊寫到哪一麵了?”
“哦27。”木槿深停頓了一下說,“那個,我想借你的筆記看看。”
繩嵐低沉哼了一聲,說:“原來學神的學習方式是上課玩下課補,領悟了。”
說著便把書放在桌邊,說道:“放學前還我。”
額,你說啥是啥吧,借錢的都是大爺,要債的都是那孫子,我今天算是領悟到了。木槿深啊木槿深,你也有今天。
木槿深頓筆翻看書上的筆記,整本書乾淨整潔,筆跡隻有黑色水性筆的印記,空白處大多是自己整理的思維導圖。
這玩意也想做過,但一般隻停留在大腦裡,從未付出行動,第一次看到每個章節都總結的還是相當佩服。
繩嵐的字寫的蒼勁有力,是那種清秀好看的行書,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是改卷老師一眼喜歡的字體,可以說是“字如其人”了。
再看看自己的字,額,算了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