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呀!”花無憂擺出了架勢。
白翡翠覺得被挑釁了,她眼神陰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花無憂衝了過來!
花無憂輕輕一抬掌,平推!
白翡翠被她打得退後三十幾步,後背直直地撞在了擂台的欄杆上!
“噗--!”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震驚了,發瘋似地抬頭瞪著她!
台下的人也震驚了!
練氣期打築基期?
這也太變態了!
不、不對!
從剛才的掌風來看,花無憂也進入築基期了!
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昨天還是個煉氣期呢!
她都不需要閉關的嗎?
她都不需要幾天十幾天的時間來打坐突破的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他們回不過神來!
白翡翠被打吐血後懷恨在心,她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件法器,對準了花無憂!
眾人大驚失色!
他們認出了這件法器!
這是白翡翠借來的,一件元嬰期的修士才能契約的法器!
白翡翠不是這件法器的主人,無法將它發揮出元嬰期的效果,但是,將它發揮出築基期巔峰、逼近金丹期的效果,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翡翠本身,是築基期初期。
花無憂剛進入築基期,比初期還初期。
讓她一個比初期還初期的築基期,去對抗一件可以發揮出築基期巔峰的效果的法器,這是找死吧?
人們都擔憂了起來。
白翡翠掐訣、施法,手裡的法器輕靈劍熠熠生輝,一分為四,快速斬向花無憂!
花無憂絲毫不怵,一揮袖,衣袂如蝶翼翻飛,將四把劍定格在半空!
而後,那四把劍被她體內的靈氣激蕩,被她逆向推回,全都貼著白翡翠的頭皮,穿過了她的發髻,釘在了擂台的欄杆上。
她的頭發一縷縷掉落,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瞪著花無憂,雙眼血紅!
然後,她被氣哭了!
一路哭著跑下了擂台!
這輩子沒有這麼丟臉過!
眾人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紛紛竊笑了起來。
“活該!讓她一開始想欺負人來著!現在好了,人沒欺負到,自取其辱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狂!還說什麼上一個敢在她麵前說話這麼狂妄的人,墳頭的曼珠沙華都開了九個季節了!怎麼現在就不行啦?真是笑死人了!”
“花無憂可真厲害啊,剛入築基期,就能對付一件發揮出了築基期巔峰的效果的法器呢!我就問問你們,現如今,整個修真界,還有誰?!!!還有誰能像她這麼厲害?我不管,我宣布,反正從今往後,我就是她的小迷妹了!”
“我也是,我也是,真的太厲害了!我好後悔之前說的那些看扁她的話啊,我真是太狗眼看人低了!”
“以後,她就是我最崇拜的人!我要用傳音符,告訴我宗門內沒有來參加此次大賽的所有人!我要讓他們跟我一起崇拜!”
……
花無憂一邊慢悠悠地走下擂台,一邊對台下的人說道:“我們家有情當然厲害了!知道我是怎麼在一天之內築基的嘛?全靠有情幫我!”
“她給你丹藥了?”有人高聲問道。
“丹藥?那可太低級了。”花無憂撇撇嘴。
“那她是怎麼幫你成功築基的?”又有人高聲問道。
“你猜啊?”花無憂甩著腰間的穗子,得意地說道,“我們家有情呀,在我心中,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眾人心想,倒也不用在你心中。
在我們心中,她也是最厲害的人!
“所以,你們不要崇拜我,通通去崇拜她!”花無憂那得意的小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她走到魚有情身邊,向她伸手要簪子,然後說:“謝謝你!謝謝全世界最好的有情!”
“跟我還客氣?”魚有情替她挽起長發,插上簪子,“在我這裡,我為你做什麼,你都不用說謝謝,你應該感到理所應當。”
“真的嗎?”花無憂歪歪頭。
“當然是真的,你值得、而且是唯一。”她後退一步,靜靜地凝視著她。
她的眼神是那麼溫柔。
溫柔得像是醉人的春風。
花無憂突然覺得臉好熱,心跳也好快,說不出這是為什麼。
她趕緊伸手貼了貼自己的臉,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甩了甩腦袋。
冷靜冷靜,我們是純潔的友誼!
你胡亂臉紅個什麼勁兒?
大概是自己在在乎的人麵前出了風頭,所以很激動吧!
“那我們去逛街吧!這三年,我給你賺了好多好多錢,足夠我們再去看夾岸桃花、看清波碧水、看巍峨高山……我們再去吃燒花鴨、燒雛雞、燒鵝子……我們再去經曆人世間所有的美好!”花無憂激動地說道。
“傻瓜,三年前,我一無所有,潦倒落魄,所以要靠你養我,可是三年都過去了,我不能再讓你養我了啊。我也為你賺了很多錢,這一回,我要養你一輩子。”魚有情堅定地說道。
花無憂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兩人向外走去。
彆人的比試麼?
花無憂已經沒有心情再看了。
她隻是偷偷地看一眼魚有情,再偷偷地看一眼魚有情。
她覺得好幸福!
她想,有魚有情在身邊,真好!
魚有情當然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由得翹起了唇角。
今日陽光正好,與三年前遇到她的那一天,截然不同。
那天,冷雨淒淒,可她卻覺得,那是幸福的開始。
魚有情原來不叫這個名字。
她原來叫魚不離。
她出生在世俗界。
原來,父母也算恩愛,因愛而婚。
母親懷孕時,父親給她取名“不離”,取“不離不棄”之意,
說她是他和母親愛的結晶。
父親說,他會和母親恩愛到老。
可是,這份愛意,在母親懷孕幾個月後,飛快地轉移了。
轉移到了誰身上呢?
轉移到了母親的親妹妹身上。
母親還未臨盆,他就迫不及待地娶了她的親妹妹,抬為平妻。
“不離”二字,顯得可笑。
父親的新婚,是她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