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好雨被關在了柴房中,內心極度絕望。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卻又毫無征兆地回到了原處,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瓊芳來看了她,帶來了一些消息。原來,孫姑姑聽說以後,很是著急,到處托人。瓊芳說孫姑姑從前是宮裡的人,很有幾分臉麵,定然可以救宋好雨出去。她在此好好地歇一晚,明天就出來了。
瓊芳是好意,宋好雨明白。隻是想到李寶林的堅定和郡王妃的漠然,不由得讓人心寒。
白天的對峙讓她累到極處,雖明知明天命運的難料,但還是扛不住,到了後半夜,睡過去了。
這一覺這是漫長,宋好雨好像置身於輕柔的雲朵之中,溫暖舒服,隻願永遠都沉醉其中,而不要醒來。
但再美的夢都有醒來的時刻。大概是睡得沉了,睜開眼,望著頭上的床帳,竟有陌生感,轉過頭,天色已近傍晚,斜陽溫柔的餘暉灑落了進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怎會在此處?
“你醒了?”伴隨一陣窸窸窣窣地腳步聲,孫姑姑走了過來。
“孫姑姑?......我怎會在此處?到底怎麼了?”
孫窈娘用慣有的慈愛眼神,笑著道:“你放心吧,已經查明你是冤枉的。所有事都了了。”
“是......是徐長歌承認的嗎?”
“.......她如何肯說?算了,索性都了結了,你好好地在我這裡養幾天,然後再回秋水苑。”
孫姑姑不願多說,宋好雨也不便一直相問。後來,事情的原委她才漸漸明白。原來是孫姑姑親自去平章閣求見了新安郡王,這樣的事,他本不欲多管,但礙於孫姑姑從前的麵子,新安郡王親自見了添福,不知道與他說了什麼,添福便改口了,說是構陷於宋好雨。
瓊芳跟宋好雨說這些的時候,她內心充滿了感激。宋好雨與孫姑姑說到底並沒有什麼爺娘血脈關係,她卻肯為知遇二字,出手相幫。新安郡王對一個出身卑微的婢女也肯親自過問,不得不說,世間公理人心尚在。
李寶林沒有為難宋好雨,隻是淡淡地幾句,說即便這次是被冤,那也是我素日為人不謹的緣故。宋好雨連連稱是,此事才算過去。
不過幾天,新安郡王來秋水苑找李寶林,宋好雨因想著需得當麵向他道謝,便一直守在門口,直等他出來。
快到晌午的時候,才見他的人影。隻沒想到,後麵跟著楊長史等幾個親信,宋好雨猶豫好久,實在不便過去,整個人舉足無措,跟在他後麵走幾步、停幾步。
他最終還是發現了宋氏,倒頭對楊長史說了幾句話,便走到宋好雨麵前笑問:“宋學士可是向我討錢來的?”
新安郡王絲毫不提當天的事,反而微笑打趣,使我宋好雨免尷尬,這樣的心細,出自一個相貌英俊、家世顯赫的男子身上,足以讓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動。宋好雨的心如同青瓷一般,皸裂開來。
“不是不是......是.......奴婢......奴婢來道謝。”
“宋姑娘在我家蒙冤,怎麼反向我道謝?......得了空去王妃那裡請個安就行了。”
“嗯嗯......不不......是奴婢遵旨。”
“快進去吧......仔細妙英找你。”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裡柔情......。”
“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念道什麼呢?”瓊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宋好雨身後,傾著身子,問道。
“沒......沒什麼。”
“嗬嗬......我好意提醒你幾句啊!徐長歌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