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弄 我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2 / 2)

林知曉冷哼一聲,揮著長刀直接朝她麵前的桌子劈下。

東方既白抬腿輕踢,桌子頓時朝邊上送出去三尺,剛好和落下的刀身擦肩而過,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橫陳在長刀之下,它的主人雙手搭著長椅優雅地將雙腿交疊,絲毫不懼那凜冽的刀鋒。

“小二啊。”

雕樓小築的小二快步走了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捏了把汗,他不著痕跡地衝身後的人比了個神色,後者飛快跑了出去,隨後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起和善的笑容,“姑娘,您有何吩咐?”

“我的酒好了嗎?”東方既白笑眯眯地一抬腿,橫生的罡氣頓時將華美的長刀震成碎刃,“我剛剛可是幫你們店挽回了一張桌子的錢,能不能給我少算一顆炸蝦球的錢?”

林知曉頓時麵如土色,他現在清晰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麵前的女人雖然美,但十分的美貌下卻有十分的危險。

“姑娘說笑了。”小二拱了拱手,“就事論事,姑娘的酒菜錢還是不能免的。”

東方既白可惜地歎了一聲:“好吧,那就這樣。”

一道銀光陡然從旁閃過,林知曉仿佛被人一記悶棍敲在後背,整個人從窗口飛出去跌在大街中央,路上喧鬨的街市也跟著靜了一瞬。

他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沿街的燈籠照得他的臉色晦暗不明,他看向瀟灑恣意地倚坐在窗欄上的女子,冷聲道:“你可知我是誰?”

東方既白很給麵子地問道:“你是誰?”

“我娘和青王殿下的母妃是親姐妹,青王殿下是我表兄。”

東方既白沉默片刻,林知曉以為她怕了,誰料她想了想後道:“青王啊,不認識,不過一聽就是個有顏色的王爺。”

林知曉麵色鐵青,他咬牙切齒道:“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東方既白無所謂地笑笑,一個輕巧的翻身如淩波微步般躍到了雕樓小築的屋頂上,頗有幾分仙人踏雲而行的遺世之感,她一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知曉,“這話,我可得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銀亮的傘麵舒展開來,月光下傲然挺立的紅梅如同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一般,逆著光無人看得清它底下那一抹鬼魅的暗紅,傘下的女子輕聲道:“東海小霸王的姐姐,怎麼能讓人踩在腳下呢?”

她執傘而立,傘柄微旋,傘麵上的波光蕩漾了起來,比之更為昳麗的是隨風起舞的煙灰色薄紗,看似清透卻仿佛窺進了一汪深水,隻隱隱從裙擺的底部看到一雙修長筆直的玉腿。

纖腰玉帶舞天紗,回眸一笑勝星華,旁人沉迷於仙人遺世獨立的美景,卻有一個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林知曉。

他哆嗦著唇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想要朝後退入人群裡,卻見那樓閣上身姿曼妙的仙人執傘一拂,清冽的味道撲麵而來,容顏姝色眨眼咫尺,他的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痛,隨後是深入四肢百骸的火燒之感,他張口吐出一灘血倒在地上。

在東方既白揮掌落下那一刻,四麵八方有六道人影同時暴起朝她的位置刺了過來,她一掌打斷林知曉的半數肋骨,隨後旋身點地,一手持傘一手甩袖,人傘共舞,掌勢如連綿不絕的潮水,衣袂飄飛更如海上月華,一掌一個準確無誤地擊落了六個試圖保護林知曉的護衛。

她優雅地駐足站定,看向倒在地上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武功這麼差還敢出來當街調戲我這樣的良家婦女,唉,真是蜻蜓撼石柱,蚍蜉撼大樹。”

東方既白看向遠方一片高聳的樓閣,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她上前拎起昏死過去的林知曉邁步一躍幾個起落就朝那地方去了。

教坊三十二閣,仙人指路台,整個天啟的最高處,台上支著一杆桅杆,重大的節日時上麵會掛蕭氏皇族的神鳥大風旗。天啟城明爭暗鬥的幾股勢力趕到現場之後齊齊驚呆在原地,一個被剝得精光的人如死豬般掛在上麵,底下嘻笑嘲弄的聲音連成一片。

坐在車輦裡的青王隻撩起車簾瞥了一眼頓時氣得一腳把身邊的小廝踹了下去,“一群廢物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把那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弄下來!”

小廝連滾帶爬地找人去辦事,可不到半炷香就戰戰兢兢地回來了,“殿下,有位姑娘守在那兒,說掛不滿一個時辰不讓林大人下來。”

青王氣得額角突突地跳,“巡防司呢!京兆府呢!還不趕緊去喊人給我把那姑娘拿下!”

另一路人馬,蕭若風披著狐裘望著上空□□的林知曉,暗衛正低頭稟告著發生的事,末了又道:“我們的人攔不住巡防司太久,他們很快就要過來了。”

蕭若風輕輕頷首,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拖得太久麵上就要過不去了,“你們在這裡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