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隻是沒想過僅僅幾壇酒就把姑娘收……(1 / 2)

這讓原本還在因趁人之危而愧疚的蕭若風頓時尷尬無比,不過東方既白說了那句後仍是伏在桌上懶得支棱起來,仿佛是隨他揉捏的樣子。

但蕭若風可不敢再放肆了,他穩住躁動的心跳,掩唇輕咳一聲:“時辰不早,該回去了。”

東方既白沒有回應,眼皮都不抬一下,閉著眼如同睡去一般。

蕭若風看著她眉目疏懶,呼吸均勻得不像話,忍不住在心裡低笑一聲,喚來小二結賬。

剛付完錢,餘光裡那睡著的人就笑眯眯地坐直了腰,哪有半分惺忪的神色?

他無奈地笑笑,裝作不知地問道:“姑娘醒了?可要帶些宵夜?”

“不了不了,酒足無需飯飽,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東方既白彎著月牙般的眼睛,像隻撿了便宜的小狐狸。

她一翻身,執起順勢撐開的傘從二樓的窗欄邊優雅落下,梅花的邊沿微微一抬,露出夜色下姣好的麵容,“風華公子,該回家了。”

蕭若風垂眸看著立在萬千燈火中微笑的女子,眼底漾起一圈溫柔的漣漪,他同樣翻身從二樓落下,“好。”

東方既白等了幾日,終於等到百裡東君提著酒壺來找她,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手上秀美的劍,劍柄之處繡著一朵蓮花,劍身卻是古銅色的,上麵似有一層淡淡的水霧籠罩,恰同那仙宮之劍的飄渺。

“它叫不染塵?”

“沒錯。”百裡東君手裡拿著長劍,眼底有了幾分少年人不羈輕狂的神采,“劍可殺人而不染血,入泥而保潔淨,故名不染塵。”

東方既白手指一勾,長劍出鞘,落入她的手中,屈指在纖薄的劍身上一彈,一股淩厲的劍氣以她為中心振蕩開來。

“好劍。”

“想要。”

百裡東君連忙上前把不染塵小心翼翼地搶回來,“東方姑娘,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試劍大會上搶回來的!我可以請你喝酒,劍卻是不能給的。”

“不是喝醉了酒一通亂揮把人嚇傻了才拿到手的嗎?”東方既白笑道,“你要真會用劍,怎麼還被你爹關在院子裡這麼長時間才出來?”

雷夢殺在院子裡待不住,白天就在外麵亂竄,也為此打探了不少消息,包括百裡東君被侯府的世子爺扣在院子裡學劍的事。

百裡東君撓撓頭,他其實也搞不太明白自己身上是怎麼回事,也許和師父有關。想到自己的師父,他又有些不安,舅舅一直在打探他那套劍法的事,他害怕為此暴露了什麼,給師父惹來禍患。

“東方姑娘。”

東方既白坐在院牆上抿了口酒,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生怕她張口就拒絕似的,百裡東君緊接著說道,“事成之後你要想喝什麼酒我就給你釀什麼酒,要多少有多少!”

東方既白不由一笑,“能讓你這小子開口求人,可是個大麻煩事,我猜猜,和傳你那套劍法的人有關?”

“他是我師父。”百裡東君臉上露出了愁容,還有些微微的無措,“這些天來乾東城的人很多,雖然乾東城表麵上仍和往常一樣,但我知道這都是假象罷了。若是師父陷入不利的處境,還請東方姑娘助我師父離開乾東城。”

百裡東君走了以後,東方既白依舊懶洋洋地坐在院牆上吹風喝酒,淩霄從敞開的窗戶裡飛出來,扇扇翅膀最後停在了她手上,她摸了摸它的背羽,歎道:“還是太嫩了啊。”

屋內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衣的翩翩公子,“東方姑娘應下了他的要求,在下可要頭疼了。”

“算無遺策的風華公子有沒有算到這一天呢?”她衝對方晃了晃手裡的酒壺。

“姑娘入局的情形,在下的確有過幾分預想。”蕭若風垂眸歎道,“隻是沒想過僅僅幾壇酒就把姑娘收買了。”

東方既白的唇角上揚幾分,“不如你試試把雕樓小築的秋露白全包下來給我,說不定我就毀了那小子的約呢。”

“姑娘不是言而無信之人。”蕭若風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飛身躍上牆頭,隔了一個身位坐了下來,“二師兄曾說過鎮西侯的小公子釀的一手好酒,在下也想嘗嘗,不知姑娘可願割愛?”

她低眉看了眼自己捏在手裡的酒壺,想了想在瓶口上一抹便遞了過去,“就一口,不能多了。”

那語氣,頗為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