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東方姑娘微微一笑,“三天。”
蕭若風哭笑不得。
三天,大概隻有東方既白現在提刀進宮把太安帝拎起來寫傳位聖旨才有可能做到,可這種事,天下第一的學堂李先生不會做,東方既白……也不會。
應該不會,吧?
等東方既白吃完早飯,便和蕭若風一起乘馬車回學堂了。他們回去的時候,百裡東君還躺在屋子裡睡得昏天黑地,一連十個時辰的大考著實令他累得不輕,任憑雷夢殺在門外怎麼喚他就是不肯醒過來。
兩人來到百裡東君住的的院子裡,見雷夢殺一個人坐在外麵,蕭若風不由問道:“他還沒醒?”
“醒是醒了幾次,又跟豬一樣的睡過去了。”雷夢殺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一個初試罷了,至於如此嗎?”
“若認真參加了大考,的確會如此。初試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通過不是難事,過程反而是最重要的,這十個時辰裡,他需要仔細觀察那些接下來可能成為他對手的人。”蕭若風淡淡地說道,“一會兒學堂的武試簽就會送來,三日之後,他的對手……”
“是誰?”穿戴整齊的百裡東君推門走了出來,他在兩人進門的時候又醒過來了,斷斷續續睡了三四個時辰,這會兒他的精神總算好了一點。
蕭若風微微一笑,“你希望是誰?或者不希望是誰。”
“有個叫葉鼎之的,我不想和他打。”百裡東君扭頭,東方既白在院門前安撫飛過來找主人的劫海,他衝她問道,“東方姐姐,我現在和葉鼎之對上有多少勝算?”
東方既白順了順又被丟下一晚上有點炸毛的劫海,聞言嗯了一聲,“沒有呢。”
雷夢殺隻是負責送百裡東君去千金台,並沒有露麵,因此對入選的考生還是有些好奇的,“那還有彆的人你能打過的嗎?”
這話說的,好像他一個都打不過,隻能勉勉強強從裡麵挑個矮個子碰瓷一下似的。
“那個叫諸葛雲的也奇奇怪怪,不過他昨天被東方姐姐打了一掌,不知道會不會落下傷,他用的那奇門遁甲之術邪門得很,我不懂這些,頭疼。”
蕭若風含笑點了點頭,“看來的確是很認真地看了,這兩個的確是最難對付的。”
東方既白的聲音這時又輕輕飄了過來,“最難對付的那個,你們仨加起來都要頭疼。”
雷夢殺一愣,“有這麼誇張?葉鼎之?”
蕭若風搖了搖頭,剛剛回來的馬車上,他也和東方既白聊了聊這次入選的考生,撇開那些彈琴下棋的世家公子不說,剩下的人個個都有不淺的武功在身上,已經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原本他以為葉鼎之會是一個勁敵,誰料東方既白卻叫他去查查那個被她一掌打傷的人。
邪門得很,她也說了和百裡東君一樣的話。
這個感覺蕭若風也有,隻因他比旁人更清楚諸葛這個姓氏代表的含義,所以他的怪異之感會少一些罷了。
諸葛一族是很特彆的一個家族,他們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結群隱居,很少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所在。他們很少入世,但一旦入世,必然在世間掀起一陣風雲。
上一次諸葛家的入世還要追溯到北離一統西楚、北闕的時候,那個時候北離的軍師就是諸葛家的家主諸葛柳,隻不過功成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諸葛柳,據說他辭了太師之位,帶著自己的族人離開了。
“既白沒有下重手,三日的時間足夠他的傷勢痊愈了。”蕭若風淡淡說道,諸葛家的蹤影太過難尋,即便是他和兄長手下的探子費儘全力也難以找到一二,如今隻有一個地方可能掌握有諸葛家的消息。
江湖百曉堂。
“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每個都不好對付。”百裡東君搖了搖頭,“這武試究竟是怎麼個比試法。”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試是最直接的比試,這次柳月選了三十二個人,兩兩一組最後勝出十六個人進入終試。”雷夢殺解釋道,“這是學堂大考最簡單的一環,卻也是很難做手腳的一環,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你可能運氣不好遇到最厲害的那一個,但你也隻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