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哄哄我? 正都是圖那個位置的,……(1 / 2)

蕭若風有些晃神,伸手一揮示意他們退下,輕輕一推房門悄無聲息地走進去。一牆之隔的猛虎和雄獅又一次被闖入的氣息驚醒,不過這次不等它們出聲便有一聲低長的噓聲傳來,三頭猛獸又再次恢複了安靜。

他踩著黑暗輕悄悄地來到床邊,晦暗的光線下隱約能分辨出床榻正中央的鼓包,底下蜷睡的人半點聲響都沒有,四方落下的錦被將她的呼吸遮得嚴嚴實實的,換作常人遲早被悶得喘不過氣來,偏偏她睡得極其安穩。

蕭若風坐在床邊,遲疑片刻便就著那一點點可憐的邊緣和衣躺下,拉過自己的狐裘披風充當被子,勉強這麼將就著睡。

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肩上忽得一暖,旁邊方方正正的被子掀開往他身上落下,規規矩矩交疊著放在身前的手被人拉開,懷裡驀地多了個人,甕聲甕氣地嘟噥道:“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現在做什麼這麼老實?”

蕭若風舒了口氣,胸中那股子盤繞的鬱結散了大半,他掖了掖被角順勢往裡一躺,環住主動貼上來的人,抿唇在她鬢邊輕輕一吻,“先睡,話明天再說。”

東方既白哼了哼,合上眼徹底睡去了。

兩人這一睡,一直睡到了辰時才起,蕭若風是因為夜裡沒休息太累,東方既白則是今日不用出門就不打算起,既然旁邊的人還在睡那她也繼續睡咯。

蕭若風睜眼的時候,隻看到一頭散亂的青絲,懷裡的人整個都縮在被子下麵,又把自己蜷起來了。他急忙拉開被子,就見背靠著他的纖瘦美人睡得滿臉通紅,忽然暢快的呼吸反而讓她不滿地哼了哼。

“把冬眠的人吵醒很罪過的知不知道?”東方既白嘟噥了一句伸手把被子拉回來,嫌他剛才掀了被子,這會兒把他丟到一邊直接把自己裹了起來。

“什麼人要冬眠?”蕭若風好笑地拍了拍團成一個蠶蛹的被子,見她不撒手,索性起身去了屏風後麵,將昨日沒來得及脫的外衣換下,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了官服,修長挺拔的身形如同勁鬆,絳色的蟒袍為他俊美柔和的麵容增添了華貴之氣。

他隔窗吩咐了守在外麵的暮初幾句,床榻上的蠶蛹動了動露出半張臉,藍灰色的眸子盯著他瞧,見他收回視線望來,便問:“最近是不是會很忙?”

“嗯,死了幾位官員之後,雖然凶手已經伏法,但那些遇難者的家屬怕是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而且……”蕭若風回到床邊坐下,“我想把濁清的死摁到諸葛雲頭上,要讓五大監的人信得過,需布置些暗線。”

一個大逍遙境的高手在天啟城鬨出這麼大動靜,正好是送上門來的替罪羊,他自有辦法將人完美地栽贓進去。

東方既白輕輕地哦了一聲,又瞧了他幾眼,道:“那你沒有不高興了?”

“不高興什麼?”

她撇撇嘴,“明知故問。”

深邃的眼底滑過一道淺淺的笑意,蕭若風忍不住捏了捏她羊脂玉般的側臉,“就不能像哄它們一樣哄哄我?”

東方既白大概是沒想到他會捏她的臉,眼底散開的水霧籠罩了珠玉般的眸子,圓潤潤的,她打開了他作祟的手指,終於不情不願地起身,“膽肥了。”

蕭若風彎了彎眼,“不是叫我膽大一點麼?”

東方既白輕哼一聲,掀開被子往邊上人懷裡一靠,纖纖玉臂環住他的脖頸,裝模作樣在他背上捋了捋,和她昨天哄劫川的動作如出一轍,“喏,不許不高興了。”

蕭若風失笑,“好。”

其實昨夜他心底的那一點不順在看到東方既白的時候已經自然而然地散了,她這性子肯服軟,他有什麼好糾結的。

東方既白滿意地嗯了一聲,“真乖。”

懂事的人就是比其他家夥要好哄,她懶懶地眯起眼,索性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這麼好說話,小心底下的人不好管教。”

蕭若風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慢慢梳理著她睡得亂糟糟的發,“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暮初很快就準備好早膳送進來,蕭若風穿著官袍,顯然是一會要出去辦事,學堂大考出了這麼大的事,難保那些朝堂上想要在學堂裡插一腳的勢力會不會趁機發難。雖然學堂的祭酒是李長生,但很多事情其實都是蕭若風和其他幾位公子在打理。

百裡東君和葉鼎之昨晚一個個真氣耗損得厲害,東方既白起了以後他們仍舊沒醒,蕭若風知道她收了葉鼎之為徒很是意外,他讓暮初取來昨夜百曉堂送來的信,示意東方既白看過再說。

信裡是姬若風對蕭若風委托百曉堂調查幾位考生的來曆進行答複,她跳過諸葛雲、王一行和尹落霞的身份資料,直接找到了葉鼎之的名字。

葉鼎之,江湖散人,第一次發現他是在北蠻,他跟從蠻國鐵沙蛇的首領拓跋越學習武術,拓跋越的武功不算上乘,但葉鼎之天分極高,十歲時就能和拓跋越對戰不敗。十三歲時從北蠻回到北離,期間與青王相識,青王對他很是賞識,召為幕僚。

之後葉鼎之遊離南訣,又在南訣拜了一位師父,這位師父東方既白不知道,但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南訣第一高手,劍仙雨生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