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內 如果是他和既白的孩子,一定會……(2 / 2)

兩人在棋盤邊一坐又是一個時辰,柳月執著東方既白執過的白子繼續下,心裡也是佩服這位姑娘的,蕭若風的棋藝在學堂裡也是數一數二了,能和他下那麼長一盤棋還分不出個輸贏可見棋術造詣不淺。

“我當年鑽研棋譜的時候曾見過書上寫了一種珍瓏棋術,以屢屢絕處逢生,在關鍵處破局逆轉形勢為特點,每一步都是險棋,可又置之死地而後生。”柳月思忖道,“都說觀棋見人心,東方姑娘果真是個敢兵行險招的女子。”

蕭若風看著逐漸分出勝負局勢,無奈又寵溺地笑笑,“可不是?她慣是出其不意,膽大無懼。”

一直到了子時打更,白子贏了,這局才終於結束,柳月起身告辭,叫醒了靠在廳裡已經睡了半覺的尹落霞,對送他們出門的蕭若風道:“你方才故意落了一子,小心東方姑娘明早起來跟你叨叨。”

蕭若風微微勾唇,腦海中已經有她不滿地戳著他胸口抱怨的畫麵了,“明日下了朝要去刑部核查命案的細節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就當在外麵避避風頭了。”

“你這就跟灼墨一樣,”柳月輕笑一聲,轉身動作瀟灑地上了轎輦,“懼內。”

懼內嗎?

蕭若風摸了摸鼻子,和二師兄可不能是一樣的。他的這隻小狐狸慣是翹著尾巴稱王稱霸,但在某些方麵卻和貓兒一樣懶怠,凡事多讓著她她亦會順著他的心意,就好比現在。

他轉身回到了內室門口,這是東方既白的住處,臥房的門不曾插栓,他輕手輕腳走進去,看到外側特地空出來的半張床榻,抿唇一笑,褪了衣袍躺了上去。

床墊一沉,藍灰色的眸子懶洋洋地抬起一條縫,然後裝作沒看到似的又閉了回去,翻了個身把脊背露在外麵,沒過一會兒後頭就貼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一手將她鋪散的青絲攏到枕邊,一手環住了她的腰,極為親昵地把人摟在了懷裡。

男人的身上不管是胸口還是手腳都是暖烘烘的,東方既白甚至覺得比單純地一個人睡被窩要舒服,她習慣性地把腿一蜷,蜷在他懷裡舒舒服服地睡去了。

第二日蕭若風因為要上朝起得很早,儘管他很努力地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但東方既白還是被吵醒了,身旁的熱源一走,她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又迷迷糊糊地被人親了一口,隨後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怎麼會有人願意乾這種起得比雞早的活。”半睡半醒之間她忿忿地嘀咕了一句。

蕭若風換好從內院取來的朝服,在困倦的女子額前輕輕一吻,趕著時間出門,淩泉和淩瓏在旁人進進出出的時候好奇地湊到門檻邊,露出它們的眼睛打量著身穿絳色蟒袍的男子。跨過門檻的時候他彎下身來摸了摸倆小隻的腦袋,“陪她好好玩。”

兩隻小獅子聽不懂他的話,隻是歪頭歪腦地瞅著他。不得不說隻要是幼崽不管什麼品種都是可愛的,蕭若風看著它倆,忽然就產生了一個想要孩子的衝動。

如果是他和既白的孩子,一定會非常可愛,說不定還和當娘的一樣是個鬼靈精。

這一想就有些想遠了,蕭若風回過神後笑笑,吩咐暮初派人給早起的倆小隻準備早飯便快步出了門。

入了冬,這個時候的早晨天還黑著,馬車慢悠悠地穿過小半個天啟城到皇宮門口才逐漸放亮。蕭若風在馬車裡簡單地用了早飯,坐在外頭車架上的暮初忽然聽到主子問了他一句話:“暮初,跟姑娘家求親有什麼比較好的方式?”

暮初一怔,和趕車的車夫麵麵相覷,隨後尷尬地回了話,“屬下……還未成親,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馬車裡的人安靜了片刻,隨後歎了一聲:“這樣啊,可惜……”

暮初咳了咳,“若公子要向東方姑娘求親,不如……”

老實說,東方既白那個性格的姑娘好像不吃肉麻那一套,他這個做貼身侍衛的都沒搞懂當初殿下是怎麼和東方姑娘走到一起的,好像……是在雪地裡被摁住揍了一頓?

那要換做是求親,可能殿下得豁出去讓東方姑娘狠很揍上一頓?

當然,這隻是暮初心裡的腹誹,嘴上可不是這樣講的,他不如了半天,最後不如出一句:“不如去問問灼墨公子?”

當初灼墨公子雷夢殺可是憑著一張嘴就把劍心塚的心劍傳人追到手的啊,他建議他們家殿下向灼墨公子取取經。況且兩人如今這關係就差個名分了,求個親應當不是難事吧?

蕭若風想了想雷夢殺那張嘴,連連搖頭,“罷了,問他還不如問洛軒。”

天啟城自雨生魔出現後罕見地下了半個月的雨,在這寒冷的冬日卻像雪上加霜。

早朝時欽天監的官員戰戰兢兢地彙報了這段時間的記注,並且把接下去還會持續下雨的可能性一並說了出來。監正齊天塵昏迷不起,這個推測是其他幾位天師根據天象推演出來的,朝堂上一片嘩然,再下下去,天啟會不會也和南邊的水患一樣?

被召進禦書房的大臣一波接一波,太安帝的臉色日漸陰沉,蕭若風和刑部整理好濁清一案的卷宗呈了上去,但顯然這個時候的太安帝已經沒工夫再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