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鰥夫寡婦的,亂講! 住我家對巷口……(1 / 2)

“哦?那他和李先生誰更厲害?”

“這……師父和呂真人雖是莫逆之交,不過應該還是我師父厲害些吧?”畢竟李長生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呢。

蕭若風處理完手頭的事便陪著東方既白去了趟瀾江城,瀾江城的城主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去而複返,但卻十分歡迎他們的到來。

蕭若風去同城主說瀾江水神的事,東方既白則帶著青蛟的頭骨到了江邊。瀾江的水流相比半個月前已經平緩了很多,暮初和霜卻抬著一個沉重的鐵箱子放在她身邊,箱蓋打開以後,露出了裡麵一塊比馬首大出兩倍的頭蓋骨,還有一對三尺長的蛟角。

暮初有點不解,他一開始以為是要埋骨的,沒想到是沉江,“王妃,就這麼讓它沉到江底不會被水衝走嗎?”

要是被衝走了,特地送回來的意義不就沒了嗎?

東方既白摸了摸冰涼的蛟骨,“蛇有蛇窟,龍有龍宮,你猜蛟住什麼地方?”

“呃……”

她合上箱蓋,望向波瀾壯闊的江麵,內力一起便將鐵箱揮到了瀾江上空。

暮初和霜卻隻覺得地麵抖了抖,麵前奔流不息的江水忽然停滯,連綿的瀾江之中出現了一道豁口,露出了底下泥沙堆積的河床。蛟骨直墜而下,泥地塌陷,有所感應般地顯出一道道深入地底的溝壑。

東方既白手一揮,停滯的江水便如落下的幕布般將一切都掩蓋了。劫海鼓翼在江麵上飛了一個來回,仰天長鳴一聲。

她垂了垂眼,輕聲道:“長風起兮越重浪,蓬山遙兮路漫長。魂歸來兮渡滄溟,葬吾身兮墟海旁……”

這是蓬萊替亡人送行的悼詞,每個人活著的時候都會念很多遍,死後也會有人如此為他們送行,送他們魂歸墟海。

長風起兮越重浪,蓬山遙兮路漫長。魂歸來兮渡滄溟,葬吾身兮墟海旁。

雄壯的海雕在空中長鳴,嘹亮的聲音傳遍天際。秦嶺的某處,一個躺在樹上打盹的少年猛地從夢中驚醒,差點從樹上摔下來,他摸了摸鼻子,跳到樹上望著天空盤旋的海雕,剛剛他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做夢嗎?

忽的,腳下的樹叢傳來一些落葉被踏碎的聲響,像是有什麼野獸在悄悄靠近,他一低頭,循著聲響看向往兩邊撥開的灌木,那裡率先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上麵沾了很多草葉和泥土,隱約還可以看到乾涸的血痕。

隨後出現的褲腿乃至上身的衣服都被血色沾染,俊秀的麵容格外蒼白,一雙黝黑的眸子吃力地抬起,看向樹梢上衣袂翩飛的身影,風聲呼嘯,盤旋的海雕掠過林海上空停在那人的身邊。

一身純黑的羽毛,除此之外都和記憶中的外形一模一樣。

“師……父……”

跋涉而來的重傷少年眼前一黑,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誒誒誒!”樹上的美少年連忙跳到地上,伸手一搭他的氣息,“完蛋,他快死了!”

這荒山野嶺的,救命啊,他不會醫術!

黑色的海雕收攏翅膀落了下來,低下頭在重傷少年的腦袋邊輕輕嗅了嗅,“啾啾——!”

“啊?什麼?有姐姐的味道?”美少年一拍腦門,“快想辦法救人!”

瀾江城,東方既白安葬好青蛟的頭骨,蕭若風也帶著人從城內出來了,“我已經同城主交代過,等一切恢複正軌,就在江邊修一座小廟,供奉水神。”

東方既白點點頭,看著奔流不止的瀾江,她有點心神不寧,總覺得這事還不算完,等王一行把魔蛟的骸骨淨化以後再觀察觀察。

走了一趟瀾江城,蕭若風和東方既白又慢悠悠地沿著瀾江流域騎馬回了洪都,各個受災地區的重建情況每日都會報上來,和蕭若風預計的差不多,年前大致都能回到正軌上。

兩人回洪都城的那天剛好是除夕,百廢俱興,四處貼著嶄新的門聯和年畫,即便是還沒修整好的街舍前都懸了一盞嶄新的紅燈籠,入目一片紅紅火火年味十足的樣子。

蕭若風牽著東方既白的手走在街上,“在東海,過年有彆的講究麼?”

東方既白的視線掃了一圈,“和中原差不多吧,不過在東海,臘八以後東海三島的港口輪流開一天的大海市,之後每個島上各開三天小海市,島民要囤很多魚和蝦蟹,以供除夕祭拜祖先和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