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道上的禁軍麵麵相覷,剛剛縱馬出去的好像是九殿下,他們是追還是不追呢?
蕭若風急匆匆回到府中,馬鞭一扔就去找人,見到東方既白的時候她正躺在躺椅上一臉困倦地打著哈欠,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反倒是劫川橫臥在她腳邊,他一靠近就警覺地起身弓起了背,擺出了攻擊姿態。
躺椅上落下來一隻手摁著虎頭捏了捏,東方既白稍稍坐直了身子,衝他伸出手,“嗯。”
蕭若風上前把她抱了個滿懷,一路飛奔回來的人心跳得齊快,她的手指繞到他背上點了點心臟的位置,“它好吵啊。”
“委屈夫人忍一忍了,這一時半會兒可能消停不下來。”蕭若風深吸了一口氣,貼著她的耳鬢狠狠地親了一口,“有沒有再叫黃老診過?千真萬確?”
“嗯。”東方既白伸了伸脖子把腦袋擱在他的肩上,手指繞著他的發尾轉圈圈,“不是早跟你說了八九不離十麼,這麼激動作甚?傻頭傻腦的,一點都不像個王爺。”
“夫人教訓的是。”蕭若風把人抱起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上,正要再和嬌妻親熱一下的時候褲腿就被什麼東西扯住,一低頭,是劫川。
蕭若風疑惑地問:“劫川這是怎麼了?之前都不這樣的。”
“知道我懷孕了,想保護我,之前暮初過來給我倒水也被趕走了。”東方既白笑眯眯地說道,“隻要是公的就不行。”
琅琊王妃懷孕的事情沒有刻意瞞著,一下子滿城皆知,據說宮裡的太安帝知道後非但沒有怪罪琅琊王縱馬出宮,反而還賜了許多珍貴的補品下來。
消息一傳出去,第二日景玉王妃就登門拜訪了,這是她第二次進琅琊王府,第一次還是在他們成婚的時候,坐著小船慢悠悠地晃到主院庭前,也不見侍女伺候,倒是見那橫七豎八躺在草地上的雄獅和白虎。
至於東方既白,她在蕩秋千。
胡錯楊一看當場額角突突直跳,眼前發黑,她連忙上前,“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麼……怎麼……人呢?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暮初和霜卻連忙從牆角下走了出來,“見過王妃,屬下在此。”
滿地偷懶的大貓也支棱起腦袋朝她望過來,胡錯楊也是一下子氣提上去了,沒管這群猛獸的虎視眈眈,正要訓斥幾句,東方既白就腳尖點地,穩穩地站在她麵前,微笑道:“好啦,皇嫂莫怪,伺候的家夥滿地都是呢。”
東方既白一落地,劫川頓時起身跟到她腳邊,劫財和劫色兩個大家夥也抖抖一身的草葉站了起來,暮初和霜卻還是遠遠地站著,沒走過來。
無他,靠近這裡的雄性生物都被趕出去了,也就蕭若風爭取了許久才叫這群忠心的猛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進來。
胡錯楊牽住了她的手,嗔了一眼,“你怎麼還蕩秋千呢?這麼危險的事,萬一磕碰著了可怎麼好?以前不都說你愛躺著不肯動麼?”
東方既白無辜地聳聳肩,“懷孕的人不是要多動動麼?”
那也不是這麼個動法。
她揮揮手,大貓們讓到一邊,妯娌倆互攙著進了屋,沒過一會兒暮初端了茶進來,待不到一刻鐘就被劫財惡狠狠地攆走了。
隨著胡錯楊來的侍女戰戰兢兢地擠在一起,看著三兩一堆擠在一起的獅子老虎,大氣都不敢喘。
“你這……”胡錯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見東方既白順手抱起不停在撓她裙擺的小獅子放到腿上,“九弟怎麼不安排人貼身侍奉你?”
“我不喜歡,而且……”東方既白揉了揉淩瓏翻過身露出來的肚皮,“有它們就夠了。”
胡錯楊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隻能心裡歎了口氣,她和天啟城裡的女子,哪兒哪兒都是不一樣的。
“今日就是得了信過來看看你,女子懷孕頭三個月最重要,你可千萬當著點心。”一想到剛剛這姑奶奶居然還在蕩秋千胡錯楊就覺得頭暈目眩,越想越不得勁,哪兒能讓沒經驗的小夫妻這麼捯飭,“九弟剛開府,沒有得用的老人,要不我還是派一個經驗老道的嬤嬤給你。”
東方既白彎唇笑道:“皇嫂此言差矣,他經驗可豐富了。”
胡錯楊一頭霧水,隔了幾片屋瓦暮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王妃不知,我們家殿下這幾日書房擺的全都是怎麼照顧孕婦的醫書,看得比奏折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