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頂八個 也不知誰家孩子啟蒙用的是……(1 / 2)

她垂眸凝視著他握住她的手掌,正是之前受傷過的那隻,傷口已經結痂了,骨頭愈合得七七八八,但她叮囑過蕭若風不可提重物不可握劍,就是提筆寫字每日也不能超過兩個時辰。

他倒是乖乖記著。

東方既白眨眼間心神念轉一個來回,“好吧。”

蕭若風溫柔一笑,見暮初出門來喚便扶著她起身去膳廳,既白如今懷孕五月有餘,算算日子他們的孩子會出生在今年冬天,名字已經定好了,叫蕭淩塵。

忘憂大師給了一個塵字,但是東方既白嫌蕭塵不好聽,蕭若風便多加了一個淩字。

名字定好的那天,東方既白就開始對著淩泉和淩瓏兩小隻耳提麵命,“再過幾個月淩塵就出生了,以後就是你們的弟弟,要帶他玩知道麼?”

兩小隻樂顛樂顛地上來蹭既白的肚子,劫海在旁邊哼哼唧唧,反正指望主人自己老老實實帶孩子是不可能的。

幾場雷雨之後天啟城涼爽了幾日,恰逢休沐的日子蕭若風在家陪著妻子,又一場暴雨傾盆而至,東方既白坐在窗邊伸手接住飄進來的雨絲,“江南下雨了麼?”

“沒有。”蕭若風整理好書桌上的信函,“不過開春之後我便派人暗中留意幾條江流和河道裡的水位,欽天監那邊也同父皇進言,因此戶部很早就開始向各地征收糧食,工部如今也在江南四處努力勘探水源,情況應該會比預計得要好一些。”

她手指一劃,院中落下的雨水頃刻化作一條水龍,盤桓許久之後縱身躍入湖麵消散為白蒙蒙的霧氣,蕭若風放下手裡的書信走過來,“江南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不必為此傷神。”

東方既白不像蕭若風,沒他心裡的那些天下大義,這裡也不是她的國,不過江南的事情算是因她而起,這才多關注幾分。蕭若風既然這麼說了,那定然會有法子的,以朝廷的名義出手自然最好。

她舒了口氣,扶著肚子坐回軟榻,蕭若風把窗門稍稍關小了一些,既能透過涼爽的風又不至於讓外麵的雨水落進來,他在她腿上蓋了條薄毯,這才在旁坐下問道:“今天想聽什麼?”

東方既白撿起小桌上的一本藍皮小冊子,“上回講到書生幫白狐渡劫被劈斷了三根手指,後麵的還沒講完呢。”

蕭若風瞥了眼她的肚子,之前他怕既白養胎無聊便讓暮初尋了一些話本過來,誰料他的夫人興致勃勃地挑了一些往他書房裡搬,等著他有空念給她聽,美其名曰給兒子啟蒙。

也不知誰家孩子啟蒙用的是話本子,而且是山精鬼怪的話本子。

他翻到上次講到地方,書生因為被天雷劈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無法提筆寫字,因此無緣科舉,而白狐也因渡劫失敗奄奄一息,沒多久就死了。

東方既白側躺在軟榻上一眨不眨地看著垂眸念書的男子,溫潤如水的嗓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到白狐也死了的時候才動了動小腿,“這就死了?我以為狐狸會報恩的。”

蕭若風習以為常地掃了眼懷裡多出來的一雙玉足,拉起被蹬開的毯子蓋好,隔著毯子撓了撓她的腳心,不出意外地被她踩了幾腳。

他笑了笑,一手揣著不安分的爪子,另一手往後翻過幾頁,“白狐死前說它會轉世為人,十六年後來嫁他為妻。這書生自小有婚約,本不以為意,可女方得知他斷指一事後沒多久就毀婚另嫁。此後書生雖練習左手寫字,但身體終歸落下殘疾,隻能放棄科舉當了教書先生。”

“然後十六年後小狐狸來找他報恩了。”東方既白咂咂嘴。

蕭若風挑了挑眉,“嗯,狐狸投胎到了一戶富商家裡,十六年後上門提親,書生因手指殘疾無緣科舉,前半生貧困潦倒,兩人成親後倒是時來運轉,生了五個兒子三個女兒,不是富甲一方便是官運亨通。”

歪在榻上的人小小地哇了一聲:“一個人生八個,真能生。”

蕭若瑾那麼多小妾才生了八個呢。

蕭若風輕笑,摸了摸她圓潤的肚子,“我們的淩塵一個頂八個。”

風雨交加的夏夜,蕭若風念完話本子,東方既白已經抱著肚子歪頭躺在軟榻上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臥室,剛要放下簾幔,窗下就傳來暮初低促的聲音,“主子,前頭拿了令牌來請黃老禦醫。”

蕭若風一皺眉,蓋好錦被來到窗前,“出了什麼事?是兄長還是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