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意九皇子。
蕭若瑾的臉色變了又變,腦海中隻覺天崩地裂,一瞬間什麼都亂了。
又過兩日,太安帝早朝結束以後叫蕭若風去禦書房提起納側妃的事,“你媳婦快臨盆了,也不叫你現在就娶側妃進門,選中了人家三書六禮要走好些日子,最快也要半年以後。”
蕭若風一聽這話便跪了下來,“父皇,兒臣答應過既白此生隻娶她一人。既然已經許諾,不可違背誓言。”
隔著禦案,太安帝沉沉的目光落了下來,“你不娶?”
蕭若風垂首,“不娶,還請父皇恕罪。”
太安帝停頓片刻,“此事孤昨日問過瑾兒,瑾兒是同意的。”
蕭若風抿了抿唇,“父皇和兄長都是為兒臣好,但兒臣此生一人足矣。”
太安帝眯眸審視著這個兒子,許久之後沒說這側妃到底是納還是不納,隻叫他先出宮去。
馬車上,蕭若風臉色沉凝地想著太安帝的話,昨日父皇的內侍去了景玉王府,兄長對此並未提起什麼。
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選擇先將這件事情放著,繼而仔細琢磨起太安帝的態度來,今日他雖然表了態,但是父皇最終也沒個準話,他總覺得父皇看他的視線頗有深意,仿佛側妃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
一連幾天,東方既白覺得蕭若風臉上的心事一日重過一日,有時候半夜醒來會發現他一個人坐在窗前出神,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白天的時候她問霜卻,“蕭若風最近遇到什麼難事了?”
霜卻想著暮初的再三警告,一板一眼地說:“沒有。”
東方既白瞅著這個麵癱小孩,瞅得他平平無奇的表情出現一絲皸裂,他鉚足了力氣憋出三個字,“真沒有。”
她微微一笑,霜卻的腦門突突一跳,有點心虛地低下頭。
“是你現在直接告訴我,還是等蕭若風回來我揍他一頓讓他說,你選吧。”
霜卻的臉倏地黑了,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自家王妃七個月大的肚子,好吧,這種事情不分王妃懷不懷孕,隻分她心情好壞。
他垂下頭,“陛下想給殿下賜側妃。”
東方既白愣了一下,“就這?”
霜卻也愣了,臉上寫滿了三個大字:不然呢?
她無奈地搖搖頭,算了,自打蕭若風把霜卻派到她身邊,他見到蕭若風的時間還沒她多。
東方既白想了想,“今天天氣不錯,出個門吧。”
琅琊王妃的車架慢悠悠地走出定安街,沒有拐彎去景玉王府,而是像是上街遛馬似的朝雲居寺去了。
路過的人一想琅琊王妃這麼深居簡出的人自打懷孕以後已經去了兩回雲居寺了,看來對一舉得男勢在必得。
百曉堂,聽著鐵麵官遞進來的消息,姬若風赤鬼麵具後的臉一抽,這是專程出來找他的,他要不要去?
那夫妻倆每次找他都是麻煩事,沒完沒了的,還都跟朝廷有關。
想了想,他決定不去,堂堂百曉堂堂主,不能像個小廝一樣呼來喝去。
半炷香後,鐵麵官再朝內堂裡看,嗬,人影都沒一個。
怎麼能叫小廝呢,有求必應的那叫菩薩。
東方既白懷了七個月的身孕,馬車不敢走得太快,慢悠悠地到雲居寺的時候,長著鬼臉的菩薩已經坐在上次的涼亭裡喝了兩盞茶了,就算戴著麵具她都能感覺出一股子怨氣。
“巧啊,姬堂主,你也來求子啊?”她笑眯眯地說。
姬若風差點沒被一口茶嗆死。
東方既白打量他一圈,“我看姬堂主英年白發,眉眼下垂,鼻梁低癟,人中無須,有些陽氣不足,是生女兒的麵相呢。”
他下意識一摸臉,卻摸到了自己的麵具,旋即就意識到她是對著這鬼臉說的,真是說了個鬼,“你三番兩次來雲居寺找我,也不怕蕭若風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