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 你要盼著她好,就祈禱今天結束都……(1 / 2)

東方既白示意她快去,隨後就去了院子裡煎藥燒水的小廚房,檢查過湯藥之後才回到胡錯楊身邊等待,霜卻來請示要不要往宮裡遞消息,她才意識到孩子的父親不在這裡。她思索片刻,“過兩個時辰再去,讓他來的路上動靜小些。”

每過一刻鐘東方既白就給胡錯楊診一次脈,等差不多要生的時候她從裡屋退到了外間,她不會給人接生,當初她能自己生下淩塵全憑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輪到胡錯楊她就隻能交給穩婆了。

蕭若瑾來的時候胡錯楊在產房裡痛呼不止,天寒地凍,他站在外麵像一尊雕塑,伺候的下人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請也請不動。

倒是東方既白聽到他來出門見了他一麵,“要沒那些忌諱就進屋坐著,要麼就到隔壁房間等,你現在是皇帝了,可不能動不動就病上十天半個月。”

有琅琊王妃開口,跟著蕭若瑾一起來的帶刀侍衛也忍不住跟著勸道:“陛下,請保重您的龍體。”

蕭若瑾猶豫片刻,跟著東方既白進了產房的外間坐著,進了門,胡錯楊痛苦的叫喊更加清晰了,蕭若瑾如坐針氈,他看著旁邊坐著神色不動的東方既白,不由道:“你不進去看看錯楊嗎?”

他退讓一步把錯楊送到這裡來,就是求東方既白保她一命。

“皇嫂的胎位我看過沒有問題,隻是她氣虛體弱,生產過程中需要留神的地方我都和穩婆交代過了,廚房裡也備著急用的藥湯。”東方既白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管蕭若瑾的杯子裡有沒有東西,“你要盼著她好,就祈禱今天結束都沒有我進產房的機會。”

胡錯楊又痛呼了一個多時辰,聲音越來越弱,看著一個個端著血水出來的侍女,蕭若瑾五指攥得死緊,他看向東方既白,後者此刻亦是眉頭深鎖。

“皇後娘娘沒力氣暈過去了,灌參湯和掐人中都沒用!”穩婆神色倉皇地出來,看到東方既白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龍袍的男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蕭若瑾聞言神色大變,這……這……

東方既白閉了閉眼,“彆慌,你們接生過那麼多孩子,難道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是遇到過沒錯,可是……可是裡頭那位是當朝皇後啊!

穩婆抖了抖手,“那……請允許民婦以冷水潑麵。”

東方既白冷聲道:“孩子生不下來就是一屍兩命,不管保大還是保小都要把孩子從母體之中弄出來,你隻管去做,後麵的生死我來負責。”

穩婆連忙轉身進屋,侍女端了一盆冷水進去,不多時東方既白就聽到裡頭傳來胡錯楊微弱的呼喊聲,可過了一會又沒聲了。她在心底歎了口氣,出門讓霜卻重新端一碗參湯,運起內力劃破手指,一滴猩紅的血水在參湯中擴散開來。

霜卻見狀神色微變,“王妃!”

指尖的血痕迅速愈合消失不見,東方既白麵色不變地端著這碗參湯進屋,躺在床上的胡錯楊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不僅臉色還有身上露出來的膚色也帶著一種近乎透明的白,翠珠跪在床頭不停地給她擦拭水珠,嘴唇哆哆嗦嗦地喚著娘娘。

哪怕是被冷水激麵,胡錯楊的目光仍是凝聚了片刻就渙散了,東方既白抿了抿唇,把藥碗遞給翠珠,“這一碗是猛藥,若皇嫂還是沒力氣,就把它服下去。”

翠珠的手一僵,若是猛藥,以娘娘如今的身體隻怕敗得更厲害。

“翠珠。”胡錯楊微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給我。”

東方既白拍了拍翠珠的肩,“她心裡有數的。”

把孩子生下來,是胡錯楊最大的期望。

翠珠含淚點了點頭,將藥湯喂到胡錯楊蒼白的唇邊,後者抵在碗的邊沿顫抖著唇大口大口地吞咽,看得翠珠眼淚簌簌落下,“娘娘……”

東方既白撚了撚指尖,餘光掃過滿頭大汗的穩婆,“再給你半個時辰。”

穩婆打了個哆嗦,“是……是。”

蕭若瑾看到東方既白從屋裡出來,立刻上前問道:“錯楊怎麼樣?”

“嫂子力氣不夠,胎兒的頭卡在產道下不來。”她掃了他一眼,“若半個時辰之後還是生不下來,我會選擇剖腹取子。”

蕭若瑾臉色驟然一變,“那怎麼行!如果剖腹,錯楊不就……”

東方既白的語氣也冷硬無比,“不剖,兩個都危險。”

她躍過蕭若瑾的肩膀看向他的侍衛,“把你們皇帝摁座位上,彆叫他添亂。”

侍衛一愣,腦門上不由爬了幾滴冷汗,他一個剛提拔上來的禁衛軍統領,哪有人家琅琊王妃的膽子大。來琅琊王府幾回了,就沒見王妃給陛下行禮過,陛下的稱呼也不喊,都是你來你去,透著一股嫌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