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搶他的床! 她忽然覺得蕭若瑾的表……(2 / 2)

早起的兩隻小獅子也過來使勁地扒拉嬰兒床,此起彼伏地嗷嗚,鬨哄哄的場麵終於在暮初帶著主院的侍女趕來後停止,侍女給淩塵穿上厚實的小棉襖和擋風的虎頭帽,淩泉馱著它的人類弟弟出門在院子裡溜達,陌生的院落對小不點來說新鮮得很,晃蕩幾圈就把自己的小床被人霸占的事兒忘到腦後去了。

抱著小皇子的奶娘冷汗淋漓地看著在一圈侍衛的注視下趴在小獅子背上到處玩的王府小殿下,這琅琊王的孩子可真是……與眾不同。

劫海踮著腳顛顛地走到垂落的床帳前,這麼大動靜都沒把主人吵醒,看來是一晚上耗費的真氣太多了,它鑽頭進去,見東方既白歪躺在床榻上,被子亂糟糟的,顯然是睡得不怎麼安穩,它叼起被角理了理給她蓋好,“啾。”

睡著的人輕嗯一聲,劫海歪頭犯嘀咕,也不知道南邊的那些個啥時候能回來,主人睡覺都沒人陪了。

蕭若瑾心不在焉地上完早朝後想著來琅琊王府走一走,太師董祝和幾位軍機大臣把他攔下就南北的戰局商討一番,一拖兩拖就拖到了午膳時分,毫無胃口的蕭若瑾把人送走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微服出宮,直奔琅琊王府而來,結果半路又和董太師出宮的馬車迎頭遇上。

董太師看著麵色不太好看的蕭若瑾,先是行了個禮,而後道:“陛下今日早朝頻頻出神,如今又突然出宮,不知陛下近日遇上了何事?”

蕭若瑾深吸一口氣,“勞煩太師掛心,既然太師問起,那孤便不瞞著太師了,皇後昨日產子,孤這是要去看望皇後。”

董太師先是一拜,“皇後產子是大喜事,老臣恭賀陛下。”

隨後他麵露訝異,“可這不是前往後宮的方向,陛下這是走哪條路去看望皇後娘娘?”

蕭若瑾麵色僵了僵,胡錯楊出宮的事朝野上下都瞞著,知道的隻有琅琊王府的人和太醫,還有他的幾個心腹,因而嫡子出生的消息至今還未公開。

他簡略地解釋了一下,見董太師一臉了然,便道:“既如此,孤還急著出宮,就不與太師多言了。”

“陛下。”董太師忽得跪地行了個禮,曆經三朝的元老重臣一跪,蕭若瑾心頭猛地打了個突。

“太師這是何意?”

“既然皇後娘娘和小皇子在琅琊王府,以琅琊王妃和太醫院的醫術想來定會得到妥善的照顧,陛下儘可放心,隻是此事事關陛下和琅琊王妃的聲譽,還請陛下回宮。”

本來嘛,弟弟在邊疆打仗,當皇帝的哥哥老往琅琊王府跑,現在的王府隻有一個剛生完孩子不到半年的弟媳,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在天啟城裡指不定要傳成什麼樣呢?要知道蕭若瑾這皇位,還是當初琅琊王妃出麵得來的。

蕭若瑾的臉頓時綠了,一句話脫口而出:“要不是錯楊在那裡,孤也不想見到那個女人。”

好巧啊,琅琊王府的侍衛統領大清早來了太師府求見,早就把事情跟太師董祝通了氣,請他今天天黑之前務必攔住陛下,說是他們王妃為了皇後娘娘昨天累了一宿,如今王爺不在,闔府上下沒人敢去吵她睡覺,要是蕭若瑾冷不丁跑去了,北離可能又要辦國喪了。

蕭若瑾被太師一言一語地擋回了宮裡,憋了一肚子鬱氣。

王府裡,胡錯楊的情況又有些惡化,東方既白被人小心謹慎地叫了起來,幾個老太醫擠在院子裡愁眉苦臉,“皇後娘娘的身體虧損得太嚴重了,什麼補藥都補不進去。”

東方既白不能再給她喂血了,她坐在胡錯楊床邊給她把完脈,在翠珠滿是希冀的目光中閉了閉眼。

司空長風也被叫來再給胡錯楊看脈,看過之後神色和外麵的老太醫如出一轍,“本就已經油儘燈枯了,生下孩子耗去大半的元氣,頂多隻能讓她輕鬆一些。”

東方既白看著搖籃裡睡得正酣的小皇子出神,暮初進來低聲稟告:“王妃,國師和太師來了。”

齊天塵和董祝是剛好在王府門口遇到的,兩人迎麵遇見,董祝先是一愣神,隨後恍然道:“看來國師也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太師來此的目的和貧道是否一致了。”齊天塵微微一笑。

兩人被請到王府的正廳,卻不見東方既白出麵,侍衛來引他們去後院的時候,就見雪白的海雕一閃而過,兩隻棕色的小獅子在雪地裡一顛一顛地留下一連串梅花腳印,其中雄獅的背上還坐著一個軟糯團子,戴著手套的小爪子攥著逐漸濃密的鬃毛,嘻嘻哈哈地笑著。

“這是……”董祝看著十分震驚。

劫海飛了回來,收攏翅膀停在樹上,瞧著齊天塵,後者手捧拂塵微微一歎,這哪怕不做皇帝,將來也會和他父親一樣是天生的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