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東方姑娘在東海行事向來肆無忌……(2 / 2)

蕭淩塵:……

娘親是啥意思,嫌他笨嘛?

母子倆槽心的隔空對話讓書房裡的人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正在看蕭楚河寫字的蕭若風沒聽到兒子回話,歎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果不其然,他剛出房門,就見到兒子眼淚汪汪,一雙大眼睛紅彤彤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淩塵,過來。”

兒子哇的一聲撲進他懷裡,扯開嗓子嚎啕大哭:“爹——”

“不哭了不哭了,乖。”蕭若風無奈地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可兒子光靠他哄根本不夠用,“既白,下來。”

屋頂上的大美人愁眉苦臉地翻身落地,在抱成一團的父子倆旁邊大馬金刀地一坐,“停,不許哭。”

蕭淩塵抽抽噎噎地打了個哭嗝,偃旗息鼓,卻睜著一雙兔子一樣的紅眼睛委屈巴巴地縮在爹爹懷裡,看著娘親的眼神滿是控訴。

坐在書房裡練字的蕭楚河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他這虛長了幾個月的哥哥執著於讓小嬸嬸教他武功,小嬸嬸不肯,這種場麵隔三差五就要來一次,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門口,東方既白眼觀鼻鼻觀心地數著地上路過的螞蟻,冷不防她的好夫君把她的好大兒塞進她懷裡,母子倆大眼瞪小眼,然後卻一同被人抱住,耳邊是蕭若風溫柔的嗓音:“淩塵,你娘不是不願意教你,而是她能教你的東西以你現在的能力還無法理解,你所知道的葉叔叔在拜既白為師之前也曾和很多人學過功夫,一口吃不成胖子,若真想成為和你娘一樣武功卓絕的人,便從基礎的功夫開始練,爹爹教你,等你摸著門道,你娘的功夫你自然就能看懂了。”

蕭淩塵吸吸鼻子,癟嘴道:“可娘親連最簡單的都不肯教我。”

蕭若風扯了扯唇,睨了眼目光亂瞟的妻子,伸手捏了捏兒子的小臉,“打小你就是你娘帶著的,難道還不知道你娘是什麼性子,她呀……”

就是懶。

隻要身邊有人能乾的事,她是一件都不乾。

小不點鼓了鼓腮幫子,紅撲撲的眼睛哀怨地瞅著他的娘親,心裡腹誹不已,可天生屈服於親娘的淫威,他半個字不敢漏出來。

哄好了兒子,蕭若風叫來寫完大字的蕭楚河,讓淩泉帶著兄弟倆出去玩,看著他們結伴往海灘的方向去,他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回過頭看向就地躺在台階上曬太陽的夫人,這麼一小會兒功夫,又開始上下眼皮打架了。

被太陽曬得渾身舒坦的東方既白忽然被人打橫抱了起來,耳邊風聲一起,她又回到了屋頂上,柔軟的狐裘帶著她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她摟住身下的人深吸了一口氣,腦袋耷拉在他胸口,“困死了。”

蕭若風攏了攏她耳邊垂落的鬢發,“等過了冬天就好了。”

東方既白躺在她的專屬肉墊上不語,就在蕭若風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卻歎了口氣,“淩塵習武不會比我當年好多少。”

這孩子,並沒有習武的天分。

她給了淩塵一個健康的身體,兒子養到這麼大沒生過什麼病,可偏偏在習武這件事上差強人意,也不知道是該說兒子正正得負還是說兒子照搬了她當年那天賦。

“我總不能讓他走我的老路。”東方既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堅硬的赤鱗隔著輕薄的衣裳傳來格外不同的觸感,她那時候用了龍血洗髓重塑了經脈,到了兒子這裡,墟海裡沒有第二條龍不說,她也不想兒子受自己受過的苦。

可有他們這樣的爹娘,淩塵活在光環之下,沒點天賦還真容易遭人非議。

東方姑娘在東海行事向來肆無忌憚,可偏偏在兒子這裡瞻前顧後,愁死了。

蕭若風輕撫著她的脊背,“淩塵自小就懂事,眼下淩塵執於習武且非要你教,未必僅僅是想學你的功夫。”

懷裡的人耳朵動了動。

他笑了笑,捏捏她軟軟的耳垂,“也許還想你多帶帶他。”

自打他們一家四口團聚之後,睡覺是蕭若風哄的,洗澡是蕭若風帶的,讀書識字是蕭若風教的,那個當娘的,隻會在旁邊湊熱鬨,要麼就是睡大覺。

還小的時候或許不覺得,現在孩子大了些,許是覺得娘親和他不親。

東方既白聞言撇撇嘴,哪有兒子越長大越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