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寶...醒醒...”
黑暗中小酥寶被一個米粒大的光點吵醒,小光點一蹦一蹦地來到她麵前,發出一道童音:“小酥寶,該回去啦,你的爸爸媽媽在找你,快醒過來吧。“
小酥寶揉了揉眼睛,帶著還未完全清醒的困意:“你是誰呀,我已經死啦,變成天上的星星啦。”
“你可以叫我點點,”點點的聲音變得著急,“快,閉上眼睛默念‘我要離開’。”
小酥寶化作一道白光消失,這片黑暗之地開始逐漸消散。
......
“弟妹,小酥寶三歲了還不會說話,恐怕是個癡傻兒。你身子不好就剩建邦一個人乾活養家,日子過得多苦大嫂都知道,聽說簡家有點資源,現在他們想把小酥寶抱走,也是她的福氣。”
剛重生回來的小酥寶沒來得及高興,猛地聽到嬸嬸李霞的話,蒙了一瞬,意識到眼前的情況後急了。
就是今天!今天她會被奶奶嬸嬸送到簡家,儘管在那裡的日子她有些想不起來了,但下意識地她聽到簡家這倆字身體泛起細細密密的疙瘩。
她感覺自己被人半摟著,頭頂傳來媽媽的聲音,“大嫂,酥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舍不得。再說現在這情況人人自危,小酥寶的情況你也是明白的,怎麼會有人願意。”
小酥寶想要張嘴,卻發現身子軟綿綿的,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你奶奶和嬸嬸給你下了安眠藥,等著我幫你化解藥性。”點點從小酥寶眉心飛出來。
李霞見勸不動,對一旁的張芳梅使了個眼色。
小酥寶的奶奶張芳梅立馬板起臉教訓道,“你大嫂是為了你們好,更何況這孩子姓雲,那就是雲家的孩子,這事就是和你知會聲,小酥寶這孩子我們雲家養不起。”當即拍板,“李霞,把這孩子抱走。”
李霞哎了一聲,走到王蔚琴麵前,“弟妹彆怪我,要怪隻能怪酥寶出生的不是時候。”
她也有孩子,又何嘗不能體會骨肉分離的痛苦,可現在是末日啊,一家人每天數著米粒吃飯,簡家可是允諾了,隻要小酥寶到簡家,就會給他們一大塊地,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家可以每天吃的飽飽的,再也不用挨餓了。
這麼想著,李霞心裡最後的一絲不忍也消失殆儘了,伸手掰開王蔚琴護住小酥寶的手。
“小酥寶還在睡覺呢,你們不能硬搶孩子。”王蔚琴生孩子時落下了病根,根本比不過身強力壯的李霞,眼瞅著小酥寶就要被搶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小酥寶臉上。
感知一切的小酥寶焦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隨著點點的聲音響起,小酥寶恢複了力氣。
她猛地睜開眼,短小的身子板像是滑溜的泥鰍,靈活地逃脫李霞的鉗製,埋頭衝進王蔚琴懷裡,“媽媽,我不要去簡家,他們都是壞人,你看,小酥寶不是啞巴,會說話,”
王蔚琴喜極而泣,緊緊地抱著女兒小小的身子,“媽,你看酥寶會說話了,她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又怎麼樣,不是個帶把的,照樣白吃家裡的糧食,她才三歲以後得吃多少年的白飯,趁現在有人要就趕緊送走吧。”張芳梅擺擺手,讓李霞繼續動手。
雲建邦從外麵回來還沒來得及換掉身上的出行服,驟然聽到張芳梅說的話,沉這張臉,“媽,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張芳梅見到兒子那一刻有些心虛,今天她們婆媳倆單獨找王蔚琴就是算好雲建邦不在家。等小酥寶給了簡家後,雲建邦再怎麼生氣那也不管用了,而且她了解老二,一向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就算知道是她的計劃,母子沒有隔夜仇,遲早會消氣。
原本胸有成竹的張芳梅此刻見雲建邦陌生的樣子,莫名生出些慌張,然後又聽到兒子的質問,一股無名火直衝天靈蓋,自己是他媽,為他做個決定怎麼了。
更何況她是為他好,本來女娃就是個賠錢貨,現在有人願意用地買小酥寶高興還來不及,雲建邦這個蠢貨竟然還不樂意?
張芳梅越想心裡越覺得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看著兒子的蠢樣愈加不喜,“建邦,你回來得剛好,小酥寶這丫頭我做主送給簡家了,你侄子天天嚷著餓,把這丫頭送走,少張嘴吃飯家裡還能寬裕點。”
雲建邦聽到這話心徹底涼了,小酥寶是他的女兒,媽憑什麼做主?小酥寶才三歲啊,能吃多少飯?彆以為他不知道每次媽從他家捎走的東西都塞給小侄子了,想起那個白白胖胖的侄子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而自家女兒多吃點飯就要被送走,雲建邦頓時紅了眼,“媽,我不同意!小酥寶是我的女兒,永遠都是。”
“好,既然她不走,那我走。”張芳梅噌的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步一停頓地走向門口,明顯在等雲建邦挽留認錯。
直到張芳梅婆媳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時,後麵沒有絲毫動靜。
張芳梅像是做了個重大決定,腳尖打了個轉,重新回到客廳,語氣軟化了些,“雲邦,你知不知道簡家開了什麼條件?隻要小酥寶過去,簡家那塊祖傳的地就會給我們,當然那塊地4/3得給老大家,畢竟是他們家牽的線。”
聞言,王蔚琴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她之前還有一絲動搖害怕小酥寶在家吃不飽飯,會被餓死,原來真相是人家根本是點名要買小酥寶,這裡麵沒有鬼她根本不信。想到女兒可能會被自己推進火炕,王蔚琴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一雙杏眼恨恨地瞪向兩位始作俑者。
雲建邦拍了拍她的手,低聲說:“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