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人已經先一步下了車,走到了車尾。電動尾門被打開,黑色和紅色的行李箱被提出來。
桑榆看到司機師傅先下了車,又是極淡漠地一聲不吭,她以為把她們送到,車子和人就得走,心想不好讓司機師傅在外麵乾等著,萬一耽誤彆人賺錢了多不好,於是著急的喊:“到了,到了,快醒醒。”
秦景懷一隻手插著兜,一隻手扶著大紅色行李箱杆,好脾氣的站在一邊等著,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連站在身邊的唐前都覺得不可思議,默默在心裡感歎著:愛情果然能讓一頭山中老虎變成一隻居家小貓。
桑榆催促著兩個閨蜜下車後就看到的是這樣一副預想不到的場景,秦景懷她當然是認識的,大概學校沒有人不認識,唐前她也認識,畢竟有秦景懷在的地方,就有他在。
突然一個預料不到的人出現,讓桑榆有些楞神,她呆呆的樣子讓秦景懷心情大好,幾乎是下意識的露了笑。
這份情緒雖然收得很快,但還是被旁人看了過去。
一向對大多事情和人都淡漠處之的妙言在看到秦景懷和唐前的時候也是十分驚訝,妙言幕強,如果說學校裡有誰能吸引她的注意,那就非各方麵都很優秀的秦景懷莫屬了。
秦景懷看向桑榆的眼神和剛剛刻意收斂的表情,在她看來意味十分明顯。不過她並不準備先戳破,她微微低頭,藏起表情,狡黠的一笑。
秦景懷從兜裡伸出手來,手裡握著車鑰匙,他看了一眼,按了一下,鎖了車,又放進兜裡,接著又伸出手來。
桑榆已經站在他麵前,離得有半米遠,她看他需要稍稍仰下頭。
秦景懷直勾勾的盯著桑榆,眼神偽裝的很是得體,桑榆見他向自己伸出手,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以為他是向她要工錢。她隻好看向身後緩了一步的小滿。
睡了一大覺的小滿還睡眼稀鬆的揉著眼睛,見桑榆向她投來求助信號,她才勉強打起精神,問:“咋啦?”
“你沒給錢嗎?”桑榆小聲的問。
小滿脫口而出:“給什麼錢?”
桑榆給她使眼色,她順著桑榆所指,看到秦景懷和唐前默不作聲的杵在那兒,立即察覺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忙說:“嗐,給什麼錢,這不這倆兒帥哥你們不都認識嗎,秦景懷,唐前,都是同學,我約著一起出來玩兒的。”
她什麼時候認識這兩人了,桑榆和奈奈對視一眼,心裡充滿了疑惑。
畢竟不熟,幾個人站著沒話說。
小滿瞅著場麵過於的尷尬,人是她組織的,自己作為活躍氛圍的小能手,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
“大家都彆這麼拘束啊,相互做個自我介紹熟絡熟絡,都出來一起玩兒了,以後就是朋友。”
唐前給足了麵子,先發言:“嗨,鄙人唐前。”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看起來有些風流樣兒,懶散的擺擺手,算是打了招呼。
“秦景懷,攝影專業。”與唐前的吊兒郎當不同,秦景懷看起來有些不符年齡的穩重感,而且傳言他很高冷,不好親近。
說話間,秦景懷眼神飄向麵前的桑榆,以上至下的目光,細細觀察她的反應。
見她隻是安靜的站在那兒,盯著路麵,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他有些小小的失落。
“薑妙言”又指了指小滿和桑榆,“我們三個同專業,同寢室。”
接著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下旁邊的桑榆。
正出神,想著為什麼傳言高冷的男神會和她們這些小人物一起出遊的桑榆被提醒,忙不迭的回過神來,看了眼秦景懷,很快,轉瞬即逝,又看了眼唐前:“我叫桑榆,桑樹的‘桑’,榆木的‘榆’。”
“包給我吧。”秦景懷又向桑榆伸出手。
他的聲音很好聽,和偶爾在課堂上聽到的那一聲“到”一樣,低沉有磁性,但不容易親近,有種莫名的疏離感。
他要給自己拿包。為什麼?是出於對女生的紳士風度?畢竟她們的行李箱也在他手中。
可除了在學校,這算是他們的第一見麵,就讓他拿自己的包,是不是不太好?
桑榆默默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問自己。
畢竟還是不熟的關係,桑榆覺得還是算了吧。
“沒關係,包很輕,我自己背就可以了,謝謝。”
秦景懷把桑榆的客氣和對他的生疏感看在眼裡,沒有再說什麼。
唐前站在旁邊已經等得不耐煩,催促著:“都彆在這兒乾站著了,先去找到住的地方吧。”
“走吧,走吧,我都定好了的,就在前麵,不遠。”小滿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