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們換新歌了,跟上次唱的不一樣。”小滿貼近桑榆說,視線依舊集中在舞台上。
樂隊裡麵,中間的主唱一般更吸引人的目光。桑榆看向他並未覺得有什麼特彆,長得是挺好看的,她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與之對比的人,結論是不及秦景懷。
桑榆又將目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去,主唱身後的鼓手,左邊的貝斯手,到右邊的鍵盤手。莫名覺得鍵盤手的身形氣質有點眼熟,很像一個人,但是打扮風格差異有點大,雖然都是深色係,但是秦景懷向來穿著偏休閒,眼前的鍵盤手卻穿著緊身破洞牛仔褲,誇張印花的長袖T恤,還戴一根銀色項鏈。桑榆又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這次不是呡著喝,而是真切的喝了一大口,她覺得自己最近真是魔怔了,和秦景懷接觸的太多,所以看到誰都會想到他。
樂隊表演結束是在兩個小時後,舞台又重新空了下來,隻剩孤寂的燈光,之前烏泱泱的人突然就變少了許多。
桑榆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杯酒,加上吃飯的時候喝了很多橙汁,這會兒實在是有點憋不住,想去衛生間。小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看不到人。桑榆問這會兒低頭刷著手機的妙言:“去衛生間嗎?”
妙言頭也沒抬,很認真的看著手機,表情呆滯,似乎是發生了對她影響很大的事情:“不去,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地下室內,取下帽子和口罩的秦景懷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給人發微信。
桑榆剛從一波人中擠出來,找到衛生間,包裡的手機就響了。
qin:【還在酒吧?】
qin:【我來找你。】
桑榆給他回過去,手機又放回包裡,急著跑進衛生間。還好裡麵沒人,這是全都在外麵堵著了。
桑榆:【在,我上個衛生間,妙言還在座位那兒,小滿不知道去哪兒了。】
秦景懷準備到隔間把衣服換下來,唐前從樓上嘰嘰歪歪的下來了。
“我的天,衣服都差點沒給我扯爛了。我跟你們講,樓上現在千萬不能去,好多粉絲堵在男廁所門口,還好我的人氣沒有正南高,他這會兒被一群粉絲圍在廁所門口要簽名呢。”
正南是樂隊的主唱,小滿偏愛的那個,此刻她正淹沒在人堆裡費力要簽名呢。
秦景懷:“看到桑榆了嗎?”
唐前稀裡糊塗,她們仨不是在一起呢嗎:“沒看見,怎麼了?”
應該是錯過了,秦景懷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飛速往樓上走,唐前在後麵喊:“嘿,乾什麼,現在上麵還有很多人呢。”他趴向樓梯口,結果已經看不到人了。
桑榆被眼前越來越多的人嚇了一大跳,就上個衛生間的功夫,這會兒的人是剛剛的兩倍不止,回座位的通道被堵得水泄不通,硬擠是擠不出去了,看來隻能等著,等人少一點再擠出去。
她背靠著牆壁,牆上貼了瓷磚,隔著衣服也感覺到冰涼。想著拿出手機來給其他人發個消息解釋一下,微信剛好彈出了新的消息。
qin:【往你左手邊走。】
大概因為發給她消息的是秦景懷,桑榆沒有遲疑,轉頭往左邊看了一眼,然後走過去。拐角處突然就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過去。桑榆毫無準備,受到了驚嚇,本能的想要掙脫。而後聽見他低聲說:“彆說話,跟我走。”
桑榆覺得聲音很耳熟,試探性的問:“秦景懷?”
“嗯,是我。”
秦景懷拉著她的一隻胳膊,桑榆在他身後側掃視著他的穿著打扮,跟那個鍵盤手一模一樣。這就是他答應給酒吧老板打的工?不對,他居然是五庫樂隊的鍵盤手。雖然一開始就覺得鍵盤手很像他,真確定是他之後,還是感覺很吃驚。
桑榆被他拉著來到地下室,樂隊其他人聽到下樓的動靜紛紛往樓梯間看,秦景懷的身影先映入眼簾,而後才是桑榆。桑榆沒看到唐前,唐前卻先看了她。老秦怎麼把她帶來了?唐前一時慌張,立馬轉身去拿墨鏡戴上,結果四下找不到口罩,有點手忙腳亂。
樂隊的人見秦景懷帶來一個女孩兒,女孩看著可愛,乖乖跟在他身後,有人忍不住打趣他:“喲,老秦,去哪兒拐了個小姑娘。”
秦景懷頓了兩秒:“我同學。”接著取下了口罩和帽子,見唐前背對著他們,不敢轉過身來,喊他:“轉過來吧,她知道了。”
唐前如釋重負,一臉笑嘻嘻地轉過身來,向桑榆揮手打招呼:“嗨。”
桑榆有點尷尬:“嗨。”感覺自己撞破了什麼不該她知道的事。樂隊的其她人紛紛看著她,感覺對她很是好奇。但也沒有集中追問她彆的問題,這讓她提著的心稍微放鬆了那麼一點。
“他們都很好相處,你不用覺得緊張。”秦景懷似乎是看出桑榆有些不自在,躬身附到桑榆耳邊提醒道,“等一會兒外麵的人散了就帶你走。”
“嗯。”桑榆突然想到什麼,“你那個做玩具批發的朋友在裡麵嗎?”
這個問題完全在秦景懷的意料之外,他一時愣住,看著她:“沒有,不在這兒。”大概是說謊真的容易降低一個人的自信心,秦景懷才試圖否定她的話兩次,以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他這麼冷清的一個人,朋友還真多。桑榆想著,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她的朋友就這麼兩三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