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小何大人的經曆也是頗有些離奇,這小何大人,名希,字晩行,原本是何禇的獨子,據說何希一歲能言,三歲能文,本以為又是一位文壇翹首,卻不想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風寒,自此聰慧全無。貴妃娘娘憐其幼小體弱,便接進宮裡扶養,卻不想何家一家天生的麵容出眾,年幼的何希圓潤可愛,得了聖上的親賴,便養在皇宮中,聖上待其如親子,待他年及弱冠,不入科舉就給了他一個修篆的職位。如今聖上年歲越大,行為越是獨斷,唯獨何希的言語還能聽進去幾分。隻是何希仗著聖上寵愛行事囂張跋扈,為人諂媚奸邪。毫無何家曆代的風骨,年歲不大,倒是越來越有奸臣的模樣,可聖上卻對他極其的信任,滿朝文武對此也毫無辦法。
奔騰的駿馬帶起滿地的楓葉在空中飛舞,青衣的公子迎著奔馳的秋風,如玉的麵容染著旅途的風霜,高高紮起的青絲順著金絲雲紋的發帶擋住他清涼的眉眼。
好一個意氣風發的俏公子,若不是旅途的風霜,隻怕這公子顏色還要更甚幾分。隻是這公子騎著烈馬入城,街上往來的人群被這驟然闖入城中的馬兒驚的四下逃竄,一時間街上驚叫生、哭聲響徹一地。
內官見此急衝衝的奔到駿馬前,眼見著馬蹄子就要落到內官的頭頂,騎著高頭駿馬的公子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待到駿馬揚起高高的蹄子了才緊急拉住飛馳的馬兒。
內官嚇得麵色發白,抱著頭緊緊的蹲在原地,良久沒等到預想中的疼痛才顫抖著起身,摸了摸汗津津的額頭才衝駿馬上的公子行禮。
“高公公,您這是乾什麼,雖說咱們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您再想我也不必如此吧?”何希扯著韁繩,馬兒在原地踏步,發出幾聲不耐的嘶鳴。何希倒是很有耐心的安撫著馬兒,笑嘻嘻的看著馬前嚇得雙腿戰戰的高公公。
“大人您就彆開奴婢的玩笑了,快跟奴婢走吧!大家都在等著大人您去救急呢。”
:“嗬!”何希冷笑一聲,把玩著手中的韁繩道,“一個個的遇到事情了倒是想起我來了,平日裡可不都是恨不得生吞我了一般呢!”
高公公見他的態度,撅著嘴都快要哭了,隻得賠笑道:“都是同僚,大人心胸寬廣,想必不會同他們介意的,況且令尊也在等著大人······”
聽到這裡,馬上的人才一個利落翻身跳了下來,隨手將韁繩扔到內官手中:“行了,我知曉了。”
高公公拿著韁繩千恩萬謝的衝他鞠躬:“那我們走吧。”
“不慌,公公您先去找貴妃娘娘要個東西。”
何希風塵仆仆的趕來,看到的就是一群人跟鵪鶉一樣,眼巴巴的望著他,了解完前因後果之後隻是在經過這一群人的時候冷冷的哼了一聲。
有人乾巴巴的叫衝他打招呼“小何大人”,何希也不理會,隻是順著人群讓出來的一條道,往畫舫內走去。
這些人,有求於人的時候就是小何大人,沒有需要的時候就是奸佞。
唯有經過何禇時,何希的腳步頓了頓,卻不想自己親爹連一個眼色都不肯給自己。她心中一寒,冷下麵容往裡麵走去。
跟畫舫外麵緊張慘淡的場景不同,畫舫內,熏香薰,點明燈,飄輕紗,舞池中,衣著清涼的女子腰肢曼妙,舞步款款。首座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金色的常服,右手靠著椅子撐著頭,矗起的眉頭看得出來眼前的人並不開心。
何希一眼就認出舞池中的女子並不是什麼良家子,而是秦台樓的歌女秀秀。秀秀衣玦舞動,媚眼如絲,想儘一切辦法吸引上座男人的注意。然而,那個男人卻始終不為所動。
何希放慢了腳步,待到女子跳完了,何希才拍拍巴掌向上座的昭帝走過去。
看到風塵仆仆的來人,昭帝緊湊的眉頭速展開來,待看清他的樣子,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一旁伺候的王公公見此頭緊跟著就低了下去。
“:胡鬨,他們這是把你從馬車上拉下來的嗎?現在這是又讓你來逼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