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合適的模特 夜裡十二點二十,最……(2 / 2)

也就騙騙他自己了。

大約十分鐘以後,蘇嫿禕披著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許是她動靜太小,又或是戰澤明過於投入,她出來就看到一幅不可多得的思考者雕塑,隻不過戰澤明不是在托著下巴思考,而是在給自己上藥。

蘇嫿禕就站在原地將他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一番,還妄圖將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處骨骼都刻在腦海裡。且不說她對於男人的想法,就是這一身不餘一絲贅肉的緊致,也完全可以說是完美無瑕了,對於學畫畫的人來說更是萬裡挑一的模特。

模特?蘇嫿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找戰澤明當模特,下輩子她都沒這個命吧。

欣賞夠了,蘇嫿禕才悄悄走過去,趁他不注意奪過了他手裡的小藥瓶,又從旁邊的袋子裡取了一個醫用棉球,不顧他的阻攔就自行沾了藥幫他擦背上的傷。

剛剛黑暗裡她都不知道戰澤明身上挨了這麼多下,背上是大片的青紫,最嚴重的側腰處淤血已經紫得發黑。心沒來由得揪了一下,蘇嫿禕給他上藥的手都有些顫抖。

但下一刻,戰澤明攥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來吧。”

蘇嫿禕沒依他,轉動著手腕掙脫開了。“你自己後麵夠得到嗎?快點兒的彆墨跡了。”

她雖然嘴上嫌棄著,手上的動作卻越發輕柔起來。好像站著不方便,她乾脆也坐了下來,柔軟的床墊便又陷下去幾分。

沒有傷口的淤傷還算好處理,至少上藥的時候不會有太過刺激的疼痛,所以背部的青紫還算好處理。隻是到了最後那塊黑紫,蘇嫿禕怎麼也下不了手。

“謝謝,可以了,給我吧。”蘇嫿禕的手法輕得過分,從前戰澤明也經常磕磕碰碰一身傷,哪次不都是自己隨意抹一把就完事了,第一次有人這樣幫他上藥,他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但他並沒有接到蘇嫿禕遞過來的藥瓶,反而是腰間突然的鈍痛讓他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

緊接著,他就感覺剛剛還有餘痛的部位又有了絲絲涼意,細細的風酥酥麻麻如電流般輕輕掃過,直搗他的心間。

明明是涼風,為什麼吹得他頭腦發脹,渾身發熱?沾了藥的棉球一點點擦過傷痛,伴隨著徐徐清風撫平了所有的煩躁不安。

世間一片寂靜,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一些不知名的情愫在二人心內萌芽,而後以不可估量的速度生長蔓延。

“好了。”很久又很短的時間後,蘇嫿禕停手,兩個字結束了這愈發奇怪的氛圍。

“謝謝。”同樣的兩個字回應之後,房間裡又開始了漫長的沉默。

“早點兒休息吧。”

這一夜蘇嫿禕睡的並不安穩,好幾次被疼醒,又在過度緊張和勞累中迷迷糊糊地失去意識,反複了幾次後,天終於亮了。

兩人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從前在消防隊養成的習慣讓戰澤明一瞬間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回去,彈坐起來的一瞬間才又反應過來自己早已退伍,於是黑著個臉過去開門。

門口這女的是中國人,但他不認識。“你好,找誰?”

那女人上身是黑色打底加灰色廓形西裝,下身是黑色喇叭褲,雖然色彩低調,但質感非凡,更掩不住周身不俗的氣質。皮膚不錯,還燙著大波浪卷,隻是在室內還帶著墨鏡看起來像有點毛病。

那女人好像敲錯了門,剛想轉頭離開時卻好像又不經意越過戰澤明的身體看到了什麼,然後突然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我靠,你誰啊?”

還在迷迷糊糊的蘇嫿禕突然聽到如親人般熟悉的聲音,頓時興奮地趕緊起床跑去迎她。

“唔,恬恬,你終於來了。”說著,還想用那隻沒受傷的手給她來一個大大的熊抱,卻被田恬一隻手指推開了。

蘇嫿禕無辜又不解地看著田恬,似乎還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男的,誰?”田恬問她的時候半個眼神都沒分給戰澤明,那表情就是審訊時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蘇嫿禕這才反應過來,她當年和田恬發誓過“閨蜜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狗就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