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課上…

卓毅忖著頭，看著筆下忙個不停的陸語。

“拜托，你給彆人留條活路吧，都要保送的人了，你居然還要參加這屆奧林匹克國際賽啊？”卓毅歎了口氣，有些抱怨的說“話又說回來，我們三個人也不是懦夫，真的是夠夠的，你說國際裁判都是些什麼鳥人，都他媽看人下菜，怎麼了，黃皮膚怎麼了？多得是比他們聰明人，那些限製的東西，就專門對付我們的。草.....”

陸語停下筆，平靜的說道，“隻有站在頂端的人，才能修改遊戲規則。我們現在做的事，總會有一天，讓他們的規則，僅僅是規則而已....”

卓毅看著手上的自動筆，一下，兩下....的按著，轉而側目望著筆下匆匆的陸語，思考著他剛剛的話，半晌沉默...

許久，陸語關上書，舒展了一下手臂，“卓毅，托你件事兒。”卓毅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我靠，我沒聽錯吧？”卓毅立馬來了興趣“怎麼說？”

“初中部的鄭可，你記得吧。找找她曾霸淩過的女生，搞一封聯名書，匿名寄給教育部，讓左岩給他爸耳邊吹吹風，整頓整頓學校風氣，給你的傳奇榜上添一筆，如何？”

卓毅聽的一愣一愣的，學著左岩的話

“搞雞毛啊，我跟那個小太妹無冤無仇的，乾嘛樹敵？”

陸語單手摘了眼鏡，後背抵在後麵的桌沿上，雙手抱胸笑著說“既然這樣，我去找趙思思聊聊，她應該會很樂意幫忙。”

“行行行，我去我去…”陸語捂嘴笑道“卓毅，我沒逼你啊，這是你願的”。

“我靠，大哥，話都讓你說全了，事都是我在做。”卓毅一臉無奈，轉而說“陸語，是兄弟嗎？是兄弟你再彆拿這事出來溜我了。一提起來，渾身雞皮疙瘩。”

陸語強忍著笑意，搖了搖頭。

事情也不大，主要是陸語正好撞見。

幾個月前，省裡幾個學校組織了籃球聯誼賽。最終，卓毅率領著一中的籃球隊對戰遠誌高中爭奪冠軍。正巧趙思思也是啦啦隊長，然而正巧遠誌的隊長吳正時喜歡趙思思這樣類型的，從開始比賽到最終這場爭奪冠軍賽，吳正時幾乎見縫插針的就和思思套近乎，卓毅這邊總是乾擾，二者又是場上的勁敵，兩個人互相看不慣對方，針鋒相對。卻讓趙思思誤會卓毅對她有意。好在，賽事馬上隻剩最後一場的爭奪冠軍，不巧的是，趙思思提前來了月事。自己也毫不知情，在場上大幅度跳躍時，被遠誌高中幾個猥瑣的隊員看在眼裡。卓毅看不過去，為此出手，幸而雙方阻攔，卓毅將自己的隊服脫下來替趙思思遮住，在一陣起哄聲中，送她回更衣室，在更衣室門口卻迎來了趙思思深情的告白，愣在原地的卓毅還沒想好怎麼應對，趙思思便深情的吻了上去，好巧不巧，陸語拎著一袋子的水碰上了這一幕。

一周過後，一中開了一次批鬥大會，校長在台上慷慨激昂斥責校園霸淩，鄭可以及跟隨者被點名批評，並且收到留校察看的處分。

半晚時分，陸語騎著車帶著石暖回家，一路上她心情大好，不停和陸語分享著所見所得，以及各種各樣的知識。

“小叔，今天開校會，她被點名批評了。”

“嗯。”

“我也在那個聯名上簽字了，上麵很多人都簽字了，包括男生。看來以後還是要多行善事啊。人在做，天在看。”

“老陸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誇你覺悟高的。”

身後一陣清脆的咯咯笑聲。

半晚，陸赫謙和陸語坐在書房聊天。

“小語，有件事，耽擱很久了，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聊聊，關於小暖的收留，我一直拖著。你是我兒子，這個事，我想看看你的意思。”

這兩年左右的時間，陸語也一直在回避這個事。沉默了半晌，

“隻有收留這一條路嗎？”

陸赫謙從沙發站了起來，拿起書桌上的相框，看著已然陰陽相隔的故人發黃的舊照片，“孩子，你也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能為你做的也許很少了，但至少不會讓你又遺憾。”

陸赫謙放下手裡的相框“老秦願意收養小暖，做她名義上的父親，但是這個事，也得征得小暖自己的意願。你不妨去說說看？”

陸赫謙顯然從自己兒子眼裡看到拙劣掩藏的驚喜。“她可能不會喜歡這個姓。”

“是嗎？那要不姓陸？小暖是做你妹妹，還是你繼續做小叔，你自己定。”

陸語笑著離開了父親的房間，關門時，不忘叮囑“爸，記得吃藥。”

“臭小子。”

隔了幾天後半晚時分，陸語總在二樓自己房間的陽台看到院子裡拖著疲憊身影的石暖緩慢移進了彆墅。近些天，陸語來初中部借石暖時，聽聞她總是提前和顧星一起去練舞，到了夜深才回來。

“最近怎麼這麼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