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她必須要找得到東門。
這是一個廣場,地方並不算很大,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按理來說隻要沿著廣場的邊緣一路走過去,不可能會出現迷路走不出去的情況。但規則中好幾條都是有關方向問題的,那麼就代表這裡一定會出現其他問題。
不過她沒有多想那些還沒發生過的事情,在這種隨時可能被汙染的環境下,想得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在她走了大概有一百米的時候,周圍已經散去的霧氣好像又向她周圍聚攏了過來。就在她意識到這件事的那一刻,一個人影從淡淡的霧氣中忽然浮現出來,擋在了她的麵前。
人影出現的很快,趙湛恩一個沒留神差點撞上去。她站穩了一看,才發現麵前的人穿著一身灰衣,頭上戴著帽子,帽簷壓得極低,幾乎看不到那個人的臉。
趙湛恩想到規則裡提過,如果遇到灰衣阻攔,直接無視就好。所以她隻抬頭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頭,從那個灰衣身側繞過去繼續向前走。
灰衣全程未發一言,在她離開後好像也沒有任何動作,依然站在剛才出現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絲毫沒有要追過來攔住她的意思。
這讓她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安,規則裡特彆寫明的東西,竟然這麼好解決嗎?
然而她還來得及多想,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片陰影,她腳步當即一頓,抬起頭一看,灰衣竟然又擋在了她的麵前。
因為看不見臉,她不確定這兩次出現的灰衣是不是同一個人,但看身形很像,都很高大,擋在她前麵像一堵牆一樣。
灰衣依然一言不發,隻是立在她麵前一動不動。她這一次連想都沒想,就直接低下頭向旁邊走去。
她不知道灰衣會不會再追上來,所以這一次走得很快,而且不停地左右橫走,儘量不走直線,即使灰衣再次出現,也不會擋在她正前方。
所以在灰衣第三次出現的時候,趙湛恩的腳步連停都沒有停一下,就直接從灰衣身側走過去了。
她用這種方法走得毫無阻礙,灰衣出現了幾次根本沒有攔住她半分,後來就乾脆不再出現了。
這一路悶頭走過去竟然是暢通無阻。她走了不知道有多遠,感覺周圍的薄霧好像散開了一些,她抬起頭看過去,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立著一扇和她進入朝溪市時走的南門幾乎一模一樣的大鐵門。
她立刻走過去,站在門前卻沒有著急走過去,而是向周圍張望了一圈。
前麵隻有一扇鐵門,沒有看起來像是安保處的地方,更沒有兩頭石獅子。
這裡不是東門。
她看著前方那扇似曾相識的鐵門,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像南門,這扇門根本就是和南門一模一樣,她又回來了!
怎麼會回到原處呢?她分明記得她沒有改換過方向,即使中間有調整,她也一直在按一個方向走,不可能往回走。
趙湛恩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廣場上既然有規則,那麼會出現各種問題也很正常。她剛才一定有什麼違反規則的地方,所以才導致了她又回到了南門。
她望著前方鐵門,決定再去看一遍的規則,或許那裡還有什麼她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她向前走了幾步,就在馬上要看到那張規則上麵的字的時候,她卻忽然停住了。
不對!規則的位置變了。
原本在大門左邊的規則現在貼在了右邊。
這裡不是南門。
趙湛恩立刻後退了幾步,轉身向廣場中間看去。
廣場上的那塊大石頭還在那個位置,但上麵一個字也沒有。
如果石頭有字的那一麵是正麵,那麼她現在看到的就是石頭的背麵。按照方位來看,正麵對南門,背麵對著的應該就是北門。
規則上說過,從非南門的門進入廣場的,要去西門登記。從這一點來看,從另外三個門進入廣場的人,麵臨的情況大概率和南門會完全不同。也許從另三個門進入廣場的也未必是正常人,門上的規則也一定不是給她這樣從南門進入廣場的人看的。
既然這樣,那還是不看的好。
趙湛恩看著那塊光禿禿的石頭,腦中飛快的分析著眼下的情況。如果這裡是北門,那麼情況還不算太糟,她走過來的時候隻是偏離了方向,而且偏離的並不多。但如果這裡是東門或者西門,那麼她就不僅僅是偏離了一點方向這麼簡單了。
她拿起手裡的筆在額頭上點了幾下,再次看了一遍南門的規則,當即決定轉身,向東南方向走去。
規則上沒有出現關於走到其他門該如何解決的內容,那麼就證明走錯門的問題不在規則需要解決的範疇之內,既然如此她現在的情況就還不算太糟,還是可以走到正確的地方的。
隨著她向前走去,周圍的薄霧再一次慢慢的圍攏過來,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很快,灰衣再次出現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依然像之前那樣無視了灰衣的阻攔,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與她上一次的經曆差不多,灰衣出現了幾次之後就不再出現了。
她低著頭一路快跑,這一次他確定自己一定是一直向著東南方向走的,一路上沒有出現任何偏差。
可就在她感覺自己走的路程已經超過上一次的長度的時候,她抬頭看過去,卻發現周圍沒有任何門的影子。四周都籠著一片薄霧,每個方向看起來都好像一模一樣。
此時她忽然意識到,她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