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湛恩在那一瞬間出奇的冷靜,頃刻間緊繃起來的身體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她猛然拉住推車原路返回,幾步跑回車廂門前,拉開車廂門就狠命的將推車推回了餐廳。
原本就很沉重的車廂門此時更加難以打開,把推車推進餐廳的時候她就更是遇到了一道極大的阻力,仿佛有好幾個人在對麵阻攔她。
她拚儘了全身的力氣,幾乎都要被那道力量推回來,但好在柯景明和杜巍奕很快就過來幫她一起推了。
一瞬間的強大力量一下子就把推車推進了車廂裡,趙湛恩手疾眼快的拉過車廂門,三個人七手八腳的把車廂門關上,直接背靠在車門上,死死的抵住了車門。
在他們抵住車廂門的那一刻,他們都感覺到了一道強大的力量從後麵撞過來。如果隻是趙湛恩一個人,這一下可能會被直接撞開,好在現在還有兩個人。
那個東西隻是撞了一次,一擊不成隨即平靜了下來,趙湛恩身上的探測器也歸於了平靜。
在一切都沉寂下來的那一刻,車廂裡的座位燈亮了。
慘白的燈光打在車廂裡每一個乘客帶著驚恐的臉上,就像是無數的鬼臉,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你們快回到座位上,打開燈讓自己處於燈光下!”趙湛恩站直身體,手忙腳亂的拿出了那根一直掛在身上的燈管打開,讓燈光儘可能的照在他們身上。可一根燈管照射麵積還是太小了,不能將三個人全部照在燈光下。
柯景明和杜巍奕都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見門口的危機解除就迅速的回到了座位上。沒有自動亮起的座位燈他們直接手動打開,好在沒出彆的麻煩。
趙湛恩鬆了一口氣,現在的車廂裡總算是暫時恢複了平靜。可她這一口氣還沒鬆完,她的探測器就再次響了起來。
報警的聲音起初很小,但很快就越來越大。她隱約感覺車廂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向她靠近,可她看不到,就像她前幾次經過餐車時候的那種感覺。
她毫不懷疑此時是有汙染源在向她靠近,於是她舉起手中的燈管就向周圍照了過去。
什麼也沒有,她沒有看到像在餐廳裡時那種光驅散黑暗的場麵,事實上光照過去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可那種有東西在向她靠近的感覺卻依然在,而且越來越強烈了。但此時她麵前的車廂裡,卻隻能看到慘白的光和光照不到的晦暗交錯在一起的光怪畫麵。
光好像已經不能解決現在的麻煩了。
她用燈管麵對著她感覺有東西過來的方向,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規則筆,警惕的提防著前方的變故。
然而她感覺到的那個看不見的東西還沒有到她麵前,前方車廂右邊就忽然有一個人從座椅間跳起來,手腳並用的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猛然向她撲了過來。
趙湛恩下意識的往另一側躲了過去,堪堪躲過了那個人,可就這一下卻讓那個人撲到了左邊座椅上的一個大叔。
那個大叔猝不及防的被一下子撲倒,好在大叔的體格比那個人還要強壯一些,反應過來之後憤怒占了上風,竟和那個明顯已經不正常的人對峙的不相上下。
趙湛恩這時才看出來,那個人就是火車第一次過隧道的時候怎麼也打不開的座位燈的那位乘客。
在燈光照射之下,他的一雙眼睛完全是一片白色。之前的相安無事看來隻是假象,被汙染過的人終究還是會發生一些變化。
那個人在大叔開始反抗之初短暫的落了下風,然而很快他的力量就增長了許多,一下子就控製住了大叔。
周圍的乘客出於對規則的顧慮誰也不敢隨意離開座位,但那個被汙染的乘客的暴走狀態很快就殃及了彆人。
趙湛恩按住了想要起身製服那位乘客的柯景明和杜巍奕,握著規則筆慢慢的向他靠近過去。隻要她這一筆下去能擊中那個乘客的太陽穴,就能一下將他擊倒。
兩步,一步,走到乘客身側的那一刻,趙湛恩揮起手中的規則筆就向那個乘客頭上狠狠戳了過去。
可那乘客反應更快,頭在那一瞬間以一個極為不正常的角度向旁邊猛然一扭,規則筆就擦著他的發梢戳在了座椅靠背上。
趙湛恩一擊不成,不等她反應過來再次攻擊,那乘客就狠狠的推了她一把,直推得她連連後退,重重的撞在了後麵的座位上。
而就在被推開的同時,趙湛恩手中的規則筆就勢劃過了他的手腕,在他吃痛卸了幾分力道的時候,趙湛恩一手猛然拉住他的手腕,狠命的將他推到了另外一邊。
那個方向是趙湛恩計劃好的,正是第二支小隊那三個人所在的位置。